那声音很小，在距他很近的位置划过，又消失，听起来像是某种昆虫的振翅。

一层叠着一层, 将这栋不算宽敞的两层建筑紧密包围。他手上的塑料袋塞得鼓鼓的，在离开商业街以前，秦非最后还去了一趟报刊亭，花一块钱买了厚厚一叠过期的旧报纸。接着电话被人撂下。

鬼火蹲在吕心的尸体前。他像是半隐在迷雾中，让人捉摸不透。

整本书册一共有20页, 《创世之船》的篇目占据了其中的四分之一。

这样下去当然是不行的。

秦非的随身空间里也有一把。等到那时，老鼠三人的操作空间就会大上许多。他不是生者。

有了一个玩家起头，另外的人立即附和。薛惊奇在保安亭这里得到的待遇比秦非稍稍好上一些。而秦非也彻底看清了它的模样。

在充满死亡与黑暗气息的极寒山巅，星河璀璨，火树银花漫天绽开，寂静无声，却如轰鸣在耳。每一个小孔中都爬出一条，或是数条肉色的虫，那些虫可以沿着石壁爬行，也可以在水中游，行动速度快得惊人。雪山副本已经被成功打通，周莉的手机中藏着的这些秘密，并非其最有价值的部分。

反观秦非，大摇大摆地走在弥羊开出来的路上。好好一个夜晚，蝴蝶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社区里循环往复地练习长跑。“我见过鬼！早上我想出社区，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看见外面有好多鬼。”

他像个跟屁虫一样屁颠颠地追过去几步，然后黑着脸，强自停下脚步，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慢悠悠向外走。

木屋中，被秦非杀死的怪物肩膀上也有一处黑色印记。

其他玩家不知道，他们可是知道的。

猪头的颜色粉中透着灰，两扇巨大的耳朵垂落，随着他走动的脚步，拱出的猪鼻子上下轻颤。假如祝宴在副本里，肯定不会让他们搭理其他人。可它们翅膀偶尔振动的弧度，却足以说明它们顽强的生命力。

副本设计什么时候扭曲到这种地步了？弥羊：“……”而后，再没有任何其他外力施加的情况下，开裂成了几瓣碎落在雪地上。

“看来, 我需要好好挖掘一下副本背后的故事了。”他们片刻不停地行走在雪地中。

三人顿时觉得自己距离死亡线又远了那么一点点。早知道他的粉丝也这么恐怖。

“不能在雪山中呼唤彼此的名字。”眼前的青年除了神色还算镇定以外，实在很难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或许是因为，我们进密林的方式不同吧。”秦非若有所思。

幕布中播放的, 正是秦非所在的泳池房。“这几个人还是太自负了。”

假如此刻有人手持相机，甚至可以拍摄出一张足以刊登在国家地理杂志封面上的风景摄影大作。（ps.破坏祭坛！）从始至终，弥羊脸上都未曾流露过任何对于死亡的恐惧。他所展露出的躁动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为眼下的困境担忧，反而更像是厌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着跑，想尽快脱离这个场景，去玩点其他新鲜的。

秦非一看弥羊又开始嘴巴就知道，他那颗不太正常的脑袋瓜里绝对又在想些变态的事情了。眼前这间屋子四四方方，就是一个面积不足20平米的空房间，里面什么家具也没有，地板光滑得苍蝇走进来都要摔个跟头。

很快就有灵体发现了奇怪的事。你爱信不信。“主播搞快点啊啊啊——”

“哦？那你具体说说。”弥羊显然不信。当他听完秦非的问题后，先是百般不情愿地、极为缓慢僵硬地摇了摇头。

“这几个人还是太自负了。”

等到整个过场剧情结束，秦非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游下去是很容易，但下面究竟是什么情况？摆渡车一共有20多辆，但A级玩家数量本来就少，刚好结束游戏的A级玩家就更少了。

阿惠说得没错，这个队伍的人真的都是一群笨蛋。鬼火一愣：“为什么？”

保安还在不停地咀嚼，猩红色辨不出形状的东西在他焦黄的牙齿之间不断显现。这么回事，他们在说什么？

门上的翅膀图案无法用肉眼分辨出是什么材质，带着一种流动的光泽, 仿佛有生命一般。帐篷里还亮着灯，但是睡袋和防潮垫等物品都已经被收起来了，和登山包一起放在玩家们脚边。“那广播里找到的我们的尸体呢？”弥羊忍不住发问。

他刚刚一直在想别的事，早把这个忘到了脑后。但，他所能发现的也就仅此而已了。这很难评。

明明没什么威慑力，却莫名叫他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