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开始被他一脚踹出来的那个。

秦非嘴角一抽。

指南？又来？但由于他才刚死，魂魄尚未完全离体，肉身和灵魂不能分离，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着黑白无常一道去了地府。

程松的脸上划过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这个瘦弱单薄、看起来没有丝毫威慑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样将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秦非盯着看了片刻，脸色微变。很显然，眼前这个npc知道的绝对不少，众人还想再从他口中撬出些别的信息来，可任凭玩家们使出浑身解数，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绝配合的模样。

继守阴村那个被他弄坏纸钱串, 好感度变成负10000%的村民大爷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下一秒，强烈的失重感侵袭而来，耳畔风声猎猎，身下的黑暗像是存着一股强而有力的吸引力，将秦非猛力向下拉拽。秦非的个人面板中，观众人数从五分钟前开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惨叫声终止的一瞬，复又开始回升。

他们嘴边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皱纹也跟着愈加深刻，将他们装点得像是两具没有生气的木偶。

林业看着秦非八风不动的模样，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现起在守阴村副本参加村宴时，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抠自己眼珠子的场景。

又或许是被秦非气昏了头脑。徐阳舒凑上去，轻轻咬了一口。像是看到了什么杀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紧牙关，从齿缝中挤出声音：

和玩家一样，规则世界的观众们同样有着清晰明确的等级划分。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会去锻炼健身，身体素质绝对不算差，但刀疤显然更胜一筹。

青年旁若无人地凝望着院子一角的红色纸钱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此时此刻，他并没有额外分神去想镜头背后，那正被他时刻牵动着心神的万千观众们。

这便是村民们每年向林守英献祭的原因。说着她向外走了几步，将侧门前的位置让开：“你们想参观的话就直接进来吧，现在幼儿园里刚好有小朋友。”因为全是鬼，所以可以隐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们的眼皮底下从空地上离开。

所以留下来一起等他。缠绕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个山羊头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丝带和手环，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头上掉下来的角。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能够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信赖感。

就算没实力直接上，他也可以阴死别人。这对他来说大概就跟呼吸和眨眼睛一样简单容易。

被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看, 宋天刚走进活动室就手足无措地僵在了原地。可这种道具，从来只会出现在那些天赋技能已经进化进化再进化、自身积分也早已累积到一定高度的大神身上。

……活的教堂，大概也能算是教堂吧？鬼婴没有皮肤包裹的身躯像极了一条光溜溜的鼻涕虫，在秦非身上蠕动时的触感更是百分百还原了鼻涕虫带来的体验。

……

秦非抬手指了指门。萧霄嘴角一抽。6号收回了匕首。

“看样子，追逐战结束的时候乱葬岗内应该是分化出了两个空间，我们进入了有柳树的那一个，你们进了没有的那一个。”凌娜对秦非刚才的话深信不疑，半点都不觉得他是在骗人，转而认认真真分析起来。有些人虽然因为运气好得以逃生, 但实际上，心理防线却早就已经崩溃在了那场充满血腥与诡异的直播当中。……

秦非：“？”无人可以逃离。

鬼女点点头：“对。”

他操纵着自己不甚灵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个不自然到有些许恐怖的wink。和萧霄一模一样的还有林业、鬼火和三途。“看起来真的很奇怪。”

但是，作为一个进副本前不久还在进行国旗下讲话的三好学生，他在F区看见一个清洁阿姨被人欺负时，忍不住上前帮了几句腔。来呀！

“不愧是E级副本，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说着他随手从桌上拎起一个瓶子，“嚯，还是威士忌。”浑身濡湿的女鬼黑发垂至腰际，纤细如纱却又坚硬似铁，缠绕在谈永的脖颈上，越来越紧，如同一张钢丝绞成的铁网，寸寸划烂他的皮肉。虽然镜中的撒旦迄今为止都没有给秦非造成过任何困扰，但，每个人的情况都不能一概而论。

“秦大佬，秦哥。”但还有几个，在平头说出“我是红方”后立即竖起了耳朵，听得格外认真。和秦非一起出现在走廊上的，还有所有其他的圣婴们。

弹幕里的观众都快发疯了：他望向走廊上的人们，眯了眯眼睛，面上闪过一丝薄怒。“好的，我换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

他是在关心他！

秦非没有回答，萧霄反而因此来了劲：“大佬别谦虚，我醒来的时候车上就只有你已经睁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进过几次直播了？”

最好是能够找到这群小孩子是哪个班的，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有不少人脸上浮现出一闪而逝的怒色。

青年端坐在床边，轻声开口道。秦非调出钢管，一把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