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是临时组的队，离开活动中心后在路口遇见，恰好三人都不想单独行动，于是便凑在了一起。——除了最开始被他一脚踹出来的那个。

小秦神父的业务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观众，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看完每一条高呼“老婆”的弹幕。秦非嘴角一抽。

——尤其是第一句。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 主要是0039号世界的引导性很低, 主线故事散乱且隐藏极深。程松的脸上划过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这个瘦弱单薄、看起来没有丝毫威慑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样将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

秦非不由得轻叹一口气。继守阴村那个被他弄坏纸钱串, 好感度变成负10000%的村民大爷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村道两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沿途浓雾弥漫，灰白色的雾气看上去总有种令人不安的感觉，仿佛多吸几口就会中毒似的。下一秒，强烈的失重感侵袭而来，耳畔风声猎猎，身下的黑暗像是存着一股强而有力的吸引力，将秦非猛力向下拉拽。秦非的个人面板中，观众人数从五分钟前开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惨叫声终止的一瞬，复又开始回升。

秦非满脸坦然。他们嘴边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皱纹也跟着愈加深刻，将他们装点得像是两具没有生气的木偶。

“我只是想问问你，如果别的圣婴在忏悔时和我说了一样的内容，还能得到主的奖励吗？”林业看着秦非八风不动的模样，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现起在守阴村副本参加村宴时，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抠自己眼珠子的场景。她回避了崔冉的问话，选择了闭口不谈。

灵体们叽叽喳喳地探讨着，连眼都不敢眨一下。又或许是被秦非气昏了头脑。

几人速度飞快地换上了官袍，又将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额头上。和玩家一样，规则世界的观众们同样有着清晰明确的等级划分。

“你，我，所有规则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青年旁若无人地凝望着院子一角的红色纸钱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此时此刻，他并没有额外分神去想镜头背后，那正被他时刻牵动着心神的万千观众们。

那具尸体的后脑还在汩汩的流着血，将秦非干净清爽的床单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这便是村民们每年向林守英献祭的原因。

然后就是10号玩家——也就是萧霄。所以留下来一起等他。

在副本外的真实世界中，为了解决自己突然出现异常的情绪问题，秦非曾经尝试过无数次此类的心理治疗。就算没实力直接上，他也可以阴死别人。这对他来说大概就跟呼吸和眨眼睛一样简单容易。

也许过了很久很久。

看老人现在的年纪，怎么也该是5、60年前才对。……活的教堂，大概也能算是教堂吧？

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啊！！！……没想到区区一个E级副本也有观众玩这个。

能这样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飞魄散要好的多吗？

探路石。“看样子，追逐战结束的时候乱葬岗内应该是分化出了两个空间，我们进入了有柳树的那一个，你们进了没有的那一个。”凌娜对秦非刚才的话深信不疑，半点都不觉得他是在骗人，转而认认真真分析起来。

她实在有些舍不得，她实在是太孤独了。秦非：“？”无人可以逃离。

他只有找人。鬼女点点头：“对。”

他走得很急，连背影都带着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他操纵着自己不甚灵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个不自然到有些许恐怖的wink。和萧霄一模一样的还有林业、鬼火和三途。

萧霄蹲在柜子里，贴着帘子边边向外偷看，差点被他摇头晃脑的样子弄得笑出声来。但是，作为一个进副本前不久还在进行国旗下讲话的三好学生，他在F区看见一个清洁阿姨被人欺负时，忍不住上前帮了几句腔。来呀！

他伸手动作及迅速地开锁、一气呵成地将门拉开。“不愧是E级副本，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说着他随手从桌上拎起一个瓶子，“嚯，还是威士忌。”

【旅社导游】：好感度：20（导游觉得你还不错，并愿意和你继续交流）“秦大佬，秦哥。”

“在无数的时间和空间中，我们分散开，却又是一体的，不分彼此。”弹幕里的观众都快发疯了：

艾拉愣了一下。他是在关心他！

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瘫倒在地。秦非没有回答，萧霄反而因此来了劲：“大佬别谦虚，我醒来的时候车上就只有你已经睁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进过几次直播了？”不远处，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伫立于黑暗之中。

志愿者需做的工作：

秦非抓住了重点：“每个人都表现出了异常吗？”青年端坐在床边，轻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