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间，村里每年都会在除夕那天以抽签的方式选定今年的牺牲品。“别装了！52岁也可以是男同！”

“这台车载电话是我们与外界联络的唯一途径。”刀疤冷笑着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审度，像是在打量着一只已经落入陷阱、随时都可以任由他处置的猎物。

全军覆没这种情况虽不多见，但也并非少数。他靠近了几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萧霄的脸。

青年手指用力，伴随着“咔嗒”一声轻响，大锁应声而开。

或许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状态被杀死后，里世界中同样也会出现它相对应的里人格。在他们进入里世界的这段时间里，表世界的休息区显然并没有人来打扫过。秦非半蹲下来盯着沙坑看，右手却状似不经意地插进了校服外套的口袋。

直播大厅光幕前，围观的灵体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评价着秦非的举措。这一点在这个停尸厢房中也是行不通的。他的脑海中浮现起昨天下午和刚才，十几个人在休息区中翻箱倒柜，撅着屁股找钥匙的画面。

……虽然众说纷纭，但实际上，这波纯粹是观众们想多了。

在这种对于两人来说都生死攸关的紧张时刻，这份和缓显得非常不恰到好处。依旧是一些天主教相关的图样，圣母、十字架、耶稣受难之类的内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直播间的观众可以算是秦非在规则世界中的半个衣食父母。

谁能想到那么一个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头子竟然还能突然狂化。否则，就鬼火这个傻兮兮的样子，估计够他把接下去两天的KPI都给填完。华奇伟闻言仿佛见到了救星：“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秦非却皱起眉，审视的目光落向不远处的地面。

在另外两名修女的引导下，玩家们陆续上前。

“你睡醒了，亲爱的儿子！”他们用相同的声调异口同声地说道。而且，那规则一定很复杂。

秦非压低双眸，纤长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异色。

当时两人也都和秦非一样，有过去拉她一把的冲动，可受制于过于遥远的距离，都没能成功实施。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不可攻略的讨厌鬼, 秦非连多看一眼的精力都懒得给。自从它的领域得到开拓，秦非给它买的那些小衣服就都被它自己收了起来。铃声响起的瞬间，那股禁锢在僵尸玩家们肉体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间消散了不少。

这场直播的通关要求是在村中呆满七天，也就是说，无论玩家们能否成功找到《驭鬼术》，都必须要等到村祭开始以后才能离开。

秦非将弹幕界面关掉，扭头打量起身后的卧室。当时他还为它担忧了一把，担心若是鬼婴被一不小心滞留在了兰姆脑内的里世界、之后和整个副本一起被销毁了，那该如何是好。

哨子？

青年面带微笑地耸动了一下肩膀，语气轻松地道：“还记得咱们昨天遇见的那个老头吗？”

弹幕的浪潮大体上分化成了三类：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观众：“……”

“而一旦圣母怀中的那颗心脏完全变成血红色，玩家们就会在里世界彻底异化，被里人格占据身体，变成不会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号那样，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打是不可能打得过的。

这是一本薄薄的册子，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十页纸，里面的内容炼得很干，直切主题，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他全然不顾自身形象地猛挥板砖，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

遍地炸开的血花中，村长起身，缓缓开口。

——当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秦非在进告解厅之前，产生过要把24号丢出去喂0号的邪恶念头。通常来说，越是在高级的直播大厅中，直播状况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级大厅热闹得有些不同寻常。

“你无法压制内心的自己。”“你们……想知道什么？”

一种十分奇异的、软而黏腻的、像是肉一样的触感从他的手背处袭来，顺着神经一路蔓延到大脑。“秦、你、你你你……”这问题问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萧霄相信秦非应该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青年笑起来，眼底散发着狐狸一样狡黠的光，瞳孔的颜色比平时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可那场直播过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黑羽的会长和他的搭档了。

“对对对。”萧霄在一旁补充，“我们只不过是在徐阳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转了转，遇到了几个没什么用处的鬼，仅此而已。”秦非充耳不闻。徐阳舒已经一整个激动起来了。

“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举起电棍对准玩家们的脸，“你们……”假如现在因为他的胆小怯懦导致任务失败，那他即使是死，都无法原谅自己！他只是点了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