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被一团团浓黑如墨的雾气所包裹，伸手不见五指。

秦非点点头，扬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们在干嘛呢？”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只看见了祠堂一眼，就是导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雾遮盖的小路了。但秦非有必须要走的理由。明明萧霄是为了秦非才产生的那种宛如行走在悬崖峭壁旁、时刻提心吊胆的感觉，可秦非却似乎完全没能感同身受。

说话间他已经打开门，带着萧霄向外走去。“如果、按照你说的，每个月一个人的数。”谭永面色苍白，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恐惧。有总归要比没有强吧！

“这就是那个外省旅行团吧。”

还能忍。

你他妈——

萧霄扭过头：“？”

这句话无疑就是这个副本的通关条件。

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旧清亮：“问题我们都回答完了，那你们呢？”秦非点了点头。萧霄：“噗。”

虽然确实挺限制级的吧。可谁能想到，看起来冰清玉洁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

在这场直播的最开始，他一个人直播间里的观众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再乘以十倍还要多。秦非：“……”她们连窗都没有翻，直接挥舞着电锯，将可怜的告解厅破开一个大洞。

秦非：？这些人在喊什么东西？萧霄听得心惊肉跳。

马上就要来到告解厅的门前。宋天抬起头，在头顶的虚空中看见一个正在不断变化的电子倒计时器。

凌娜深吸一口气，转头，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他们能沉得住气。

他们会用金币兑换对直播有利的线索，再使用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尽可能将线索透露给主播，从而帮助他通关副本世界。

眼下时间紧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层楼、哪号房，但他们必须趁楼下的人上来之前先行离开。

不要让其他玩家留意到。任平是指认出鬼后而死的，死亡原因自然也要从这个点出发延伸。可五根手指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还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

几个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着，秦非原本正在仰着脸欣赏头顶的月光，余光扫过不远处的人群，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早已习惯了跟着副本的规则限制走，像秦非这样主动跳脱于规则之外看问题的方式，他在此以前还从未接触过。

少年心脏狂跳，忍不住又抬头，十分小心地瞟了门一眼。

他将那本最宝贵的书册留在老宅，是希望今后某一日，有缘的子孙后代能够再度踏足这片土地，将这门手艺捡起来。“对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点什么似的，“你这里有没有药品？就是那种……”“你要是来地再晚一些，我的伤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调度中心的那一瞬，远在另一个维度的某个世界，近万名灵体的耳畔同时响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办公室里灯光明亮，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医疗器具被整齐的收纳在盘子和箱子里。

他像是意识了什么似的，扭头看向一旁的徐阳舒：“你能看见上面的字吗？”

秦非在换衣服时抽空看了一眼弹幕界面，飘过眼前的评论稀稀拉拉，不知观众们又在聊些什么他听不得的话题。同一个不变的场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观众们热情却丝毫未减。“他是因为指认了老板，所以才死的！”

秦非：“……噗。”安安老师：“……”会来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刚出第一个副本的新人，装积分的兜子比脸还干净。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做呢？短短半分钟时间，秦非已经看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头发老太太鬼。这场副本玩家这么多，还不知道会不会有阵营的区分。

他们沿着街边走了许久，在一个拐角过后，一座与刚才那脏污低矮的街道风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现在了眼前。老板娘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他们天天在小区里和人家吵架。”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有点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时的体验。秦非并没有因为自己得到了一些讯息就对医生出言不逊，依旧保持着礼貌与风度。“使用捆绑资格需要去那边的绑定区域。”萧霄指向大厅的一角。

多好的一颗苹果！紧绷的心情在极短的时间内下坠，又在极短的时间内上升，就像是坐着一趟过山车，山峰呼啸穿过耳畔。这句话他说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润平和，语气平静而笃定，短促又快节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带给人一种“我是在说反话”的错觉。

想来徐家在没落之前也当过很长一段日子的大户人家，秦非随便在一楼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实打实的黄花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