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秦非歪了歪头，道，“我被卷进那扇门后，看见了一些东西。”四周被一团团浓黑如墨的雾气所包裹，伸手不见五指。“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他略显迟疑地开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秦非点点头，扬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们在干嘛呢？”黏腻肮脏的话语。

而就在这令人心情激荡的一刻，旁边床上的2号却突然醒转了过来。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只看见了祠堂一眼，就是导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雾遮盖的小路了。但秦非有必须要走的理由。

听人说徐阳舒四处宣称自己是“湘西正统赶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话来，半个月后叫他当着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

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见，但脖颈后方不断有凉飕飕的风吹拂而来。

秦非并不想走。你他妈——见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动说明, 他便也语焉不详地糊弄了起来：“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对了！他还有东西让我交给你们。”

他的目光中流露着赤裸裸的谴责，仿佛是在责备鬼女将他们想得太坏了似的。萧霄扭过头：“？”她骇然回头，纤细的脖子已完全无法支撑头骨的重量。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浅，神态轻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酝酿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甚至令围观众人觉得如沐春风。这句话无疑就是这个副本的通关条件。

它也很清楚，在这样剧烈而大幅度地接触墙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旧清亮：“问题我们都回答完了，那你们呢？”

一下一下。

“我们在屋外，他们在屋里，十二具尸体整整齐齐。”在这场直播的最开始，他一个人直播间里的观众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再乘以十倍还要多。

休息室和餐厅一共就那么丁点儿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过一遍了。秦非：？这些人在喊什么东西？

“圣子降临之时，新的黎明便也得以来到！”马上就要来到告解厅的门前。宋天抬起头，在头顶的虚空中看见一个正在不断变化的电子倒计时器。

规则并没有说他只能为玩家忏悔。

“我也很清楚你的来意。”他们会用金币兑换对直播有利的线索，再使用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尽可能将线索透露给主播，从而帮助他通关副本世界。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旧清亮：“问题我们都回答完了，那你们呢？”

总之，在这十五年里，教堂已经从纯粹的神圣之地变成了一种集监狱、疗养院、学校于一体的复杂机构。眼下时间紧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层楼、哪号房，但他们必须趁楼下的人上来之前先行离开。

昏沉的光线中，前方的人缓缓转过身来：不要让其他玩家留意到。任平是指认出鬼后而死的，死亡原因自然也要从这个点出发延伸。

那把刀有问题！

“我要替一号忏悔他偷窥的罪。”少年心脏狂跳，忍不住又抬头，十分小心地瞟了门一眼。右侧僵尸的动作依旧迅捷，左侧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隐隐有了即将挣脱封印的趋势，

时间、空间与尺度都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分析的灵体摇了摇头：“逻辑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他有着一张灰白的脸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蓝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双皮肤干缩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缓缓向上抬升。他像是意识了什么似的，扭头看向一旁的徐阳舒：“你能看见上面的字吗？”

原来是这样。秦非在换衣服时抽空看了一眼弹幕界面，飘过眼前的评论稀稀拉拉，不知观众们又在聊些什么他听不得的话题。同一个不变的场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观众们热情却丝毫未减。

而若是独留刀疤一人在义庄，除了程松外的其他人又不太乐意。秦非：“……噗。”

大家争相冲向那扇门。

“砰！”他们沿着街边走了许久，在一个拐角过后，一座与刚才那脏污低矮的街道风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现在了眼前。老板娘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他们天天在小区里和人家吵架。”

那面挂在门上的穿衣镜顿时被他打落了下来。有点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时的体验。秦非并没有因为自己得到了一些讯息就对医生出言不逊，依旧保持着礼貌与风度。

这个问题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他还是问了一遍。多好的一颗苹果！紧绷的心情在极短的时间内下坠，又在极短的时间内上升，就像是坐着一趟过山车，山峰呼啸穿过耳畔。

“徐家老宅是一座无人居住的破旧府宅, 这样的建筑在守阴村中并不多见，从外观上看非常具有标志性。”高阶灵体撇了撇嘴，道，“我刚才用金币购买了前几年的历史直播记录, 结果发现，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烂了。”想来徐家在没落之前也当过很长一段日子的大户人家，秦非随便在一楼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实打实的黄花梨木。灵体记得，在他曾经看过的圣婴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为玩家们的不当操作，触发了12号的这份危险，从而直接导致了副本团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