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脑袋：“哎呀，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秦非却说，他决定去试试。不过，秦非也并不是没有对付他的办法。

轻柔的呼吸喷吐在秦非脖颈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绕着圈。

这僵尸还真是有好几副面孔啊。

乱石丛生的荒山、杂草遍布的坟穹、浑身鲜血的同伴、骤然消失的恶鬼。秦非不相信这个副本的解法只有单一的“相互屠杀+告密”这么简单。他倒要看看，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

右边僵尸头顶的僵尸帽子被秦非刚才一巴掌甩飞了，秦非的手现在就按在它的天灵盖上，五指伸直微微用力，仿佛在告诉右边僵尸：他举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与食指轻轻捻了捻。早早就觉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门旁时步子也放得很轻。

他这轻松愉悦的神态几乎已经让直播间里的观众形成条件反射：可硬要他说究竟哪里不对，他却又说不上来。

“我还没想好。”秦非坦言道。

他觉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个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挟、被强烈的窒息和压迫感所笼罩，呼吸不上来，四肢也变得酸软无力。既然在无意中发现了对己方有利的规则，秦非当然会好好把握。

“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举起电棍对准玩家们的脸，“你们……”所以秦非问出了那个问题。孙守义想起义庄门口的六串红色纸钱，神色复杂。

我信你个鬼！肯定和你脱不了干系！“可惜了，这场面虽然恐怖度足够，但血腥度不足，要是这个女鬼会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头骨嚼烂！”大概艾拉实在难以抵御“妈妈”这个温情脉脉的称呼，在秦非这样说完以后，她大张着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来。

这些讨论，秦非并没有看见。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头望向神父。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个院子里，打个哈欠对面都能看见，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梦。

毫无情绪的熟悉机械女声在耳畔响起，秦非从一个纯白的空间闪现进了另一个纯白的空间。在萧霄和其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当中，秦非成功耗费了最少的口舌，将事情的始末阐述清楚。那只手顺着秦非的耳侧向前移动，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一直游离在秦非的视野以外。

刀疤在门前搜寻一番，隐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复杂难辨。

“仓库里有一些旧年留下的书信，我顺着信件上的地址上网搜索实景地图，搜出来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岭。”崔冉却已然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宋天身边。

孙守义慌忙稳住身形。

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这抬头的动作属实是无用，因为秦非对面什么东西也没有，空空荡荡。传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镜子前点上一支蜡烛，呼唤三次她的名字，她就会出现。

这种非官方售卖的小玩意儿，比直播大厅里的服务员卖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欢迎，系统官方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予阻拦。“我们大老远特意赶过来的，就是听说这里环境好，里面的鬼说话也好听，各个都是鬼才。”

这个小男生，反应还真是够快的！身后的其他玩家听见秦非这样说，不由得睁大了眼。死亡如同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高悬于他们的头顶。

他们是不愿意理你，可不是不愿意理我们所有新人。人与人之间隐秘的平衡被打乱。

名字叫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这或许是三途经历过的那么多场直播中，观众们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场了。这怎么可能！

“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来，他也真是厉害。”神父：“……我明白了，让给你，当然也不是不行。”

自杀了。秦非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还算边缘锋利的石块，面不改色地冲着自己手腕静脉处猛地一划。……被一堆人穿胸而过。

“二，本次旅行团共有18名成员，请在旅行过程中定期清点人数。若发现旅客数量增多，请忽视；若发现旅客数量减少，则为正常现象。若旅客数减少至6人以下，请回到旅游大巴拨打旅社求助热线，旅社将为大家分派新的导游。”晚餐结束后, 玩家们来到活动区休息。

秦非话音落，周遭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你的身上有祂的气息。”鬼女这样说道。“他、他没有脸。”

这样的地方，出现一两个僵尸简直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个D级生活区，街道旁的扩音喇叭内发出刺耳的音乐。

也许他这次这么做，纯粹就是为了好玩。

虽然秦非和萧霄实际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为他们在中心城中那几天和程松走得比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经默认了他们是一伙的。徐老爷子的藏品五花八门，徐阳舒为了当一个合格的骗子，将所有书都囫囵看了一遍，混了个一知半解，然后正式出山。

事情发生在秦非离开圣婴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