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积雪既深且厚，乌蒙每走一步都会将大半节小腿陷入雪地中。秦非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将手往袖管深处拢了些。

这人怎么越看越不正常呢？？所有玩家屏息凝神。

“倒也不一定, 虽然他们学不来大佬一年直升S级, 但还可以学学大佬别的呀, 比如两年失踪、杳无音讯什么的。”圈栏区正对着的是一条封闭走廊，前行近百米后，在走廊的尽头，一侧是上甲板的楼梯，另一侧则是工作区。秦非听，弥羊就也跟着听，岑叁鸦也站在那里一起听。

与此同时，在社区的东西南北四个角落，亮起了新的黄色光圈。

“那我还要换个新的吗？”弥羊跃跃欲试。“没有人吗？” NPC呢喃自语。

在警戒线后方，从一处门洞里，忽然走出了数不清的人类。秦非微笑着望向站在门后的夫妻NPC，同时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望向身后电梯旁的拐角。

但没过多久，状态就发生了转变。

秦非领着三人一路向里，推开一扇门，走进一间看起来像是老师办公室的房间。可米老鼠头套的男人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瓦伦老头生了会儿闷气，还是从后面拖出一只木头小凳子，丢在秦非面前：“诺！”爸爸妈妈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闻人黎明点头：“保持冷静，熬过今晚。”

狐狸有点明白了：“斗兽棋的规则，是大动物可以吃小动物。”

他极其迅速地熄灭了手机屏幕，将所有东西收进空间里，仰面朝天躺在床底。

反正机会只剩最后一次，不管是谁上，都一样无法击落玩具。秦非明白过来。就在鬼火的指尖距离那个后脑勺不足半公分远时。

这方方面面都要替秦非打点周全的老妈子样，着实惊掉了丁立他们的下巴。秦非打开孔思明的手机看了一眼：“下午三点半。”有个细细弱弱的声音从房间角落响起。

“这位是新加入我们的队友。”秦非笑眯眯地向三人介绍，“陶征，B级玩家。”右边僵尸怀中抱着一颗脑袋，这颗脑袋拥有着和秦非一模一样的五官，从得到这颗头开始，右边僵尸就一直充满疑惑地打量着它。那时他肯定必死无疑。

他就是因为知道，只要预选赛一播出，必定会有无数人和现在的他做一样的事, 所以才不想参赛的。

和这样的人近距离对战，秦非毫无赢面。它就飘在距离地面几厘米高的位置，不断摇晃，却始终没有被水流冲走。

操作间内, 玩家们浑身肌肉紧绷。

可身为一个玩家他心知肚明，除非升到S级，接触到规则世界更深一层的隐秘。

“是谁？！什么人闯进了我的垃圾站！！！”从头套里往外看，视野也并不会受到遮蔽。秦非的随身空间里也有一把。

它说话时的声调就像一个制作粗糙的低级AI，没有丝毫平仄起伏，带着奇怪的停顿与杂音。“哦。”弥羊点了点头，“那之后——？”

虽然写着运营笔记，但站长余阿婆似乎拿它当做了日记本来使用。

他现在应该是被困在了房间里，不论他是死是活，房门迟早还会打开的。咚，咚！“肯定回去了，这么长时间，就算便秘也该拉完了吧。”

丁立倒是觉得谷梁做了一个很对的选择。“那是当然。”秦非道。只需要2点积分，就可以兑换一整天的使用权限，还可以带离娱乐中心，戴到中心城的街道上去。

那三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玩家已经腿抖如筛糠了，其他玩家向他们投来怀疑的视线。王明明家二楼小黑屋里发生的种种，弥羊一清二楚。——弥羊是这样想的。

远远看见有人过来，他缓慢地站起身，咧开嘴露，出一个不知该让人评价友善还是吓人的笑容来。秦非拧开一瓶，直接往弥羊脸上浇。长而锐利的尖刺穿透祂身上的黑色衣袍，扎进皮肉里，秦非可以看见一颗颗细小的血珠渗出祂的体外，而后悄无声息地溶入海水当中。

王明明家门口，那些引人注目的线索背后隐藏的所谓真相：怎么说呢，或许这就是命。

“收废品——收废品咯————”虽然他只是第一次进这间房间，但诚如他进门前所言，他用一颗彩球的价格，向从这间房中出来的前一批玩家，购买了游戏消息。这里明明是一片平整的地，可玩家们走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悬崖上过索道。

进休闲区要花一颗彩球，购买一份能够充饥的食物，最低也需要一个彩球。

黎明小队所有人都在。

“看我偷到了什么。”他细细揣摩打量着珈兰的神色，终于忍不住问道：“他是你们在等的那个人吗？”这究竟是什么，秦非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