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怪物，或是这片诡异的土地中的任意一角。

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确了目的地，脚步愈发轻松，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似乎都没那么痛了。“人、格、分、裂。”王明明的爸爸：“儿子，我们知道你不喜欢血。”

“不见了？？？”一旁，正在帮薛惊奇整理资料的双马尾尖叫起来。她将自己的脸变成后脑勺，然后转过头，露出依旧是后脑勺的另一面。……

和秦非随身空间里的那根小钢管比起来，这根铁棍的体格简直就是它的祖爷爷。她顶着一盆杂乱如枯草的头发，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那道副本刚开始不久时，玩家们在教堂里听到过的钟声。

“别紧张。”秦非宽慰道。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还是没有放弃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数都汇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们依旧时刻关注着程松的动态。撒旦的表情都有点扭曲了。

这还是秦非开始直播以来头一回独自在副本中醒来，目光所及的范围内完全没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村长双手合十，神色虔诚。那些新手玩家们为了不触犯“夜不走单”的规则，基本都是以三人为一个小单位。

鬼火也是一样，他的红色比三途多一点点，但距离“装满珠子”来说也还差得远。不时有人尝试着和他搭话，但他一概不理，仅用微笑回应。

“这主播看起来有点傻。”从他一出现在人前开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饰地盯着他看。……说是计谋，其实根本也和没有没什么两样。

是2号。在秦非身体情况没有变坏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几年，三不五时便会接触到一些问题青少年。“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听人讲故事的，费了半天功夫，就开出一条毫无卵用的支线剧情来？”

事实上，即使镜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没什么可怕的。

秦非当机立断，撒腿转身就跑！

但他从外面回来时，却身穿着防护服，像是刚刚刚才接诊的什么病人似的。秦非猛地扭头看向房间另一侧，队伍末端，最靠近右边的凌娜已经低声开口，嗓音沙哑中带着十足的紧张：“那边也有一个。”“这都能被12号躲开？？？”

况且，“血腥玛丽”是四个字，和规则中两个字的空格也不相符。“请问我们究竟应该如何做，才能赢得主的欢心呢？”

死够六个。每个玩家都有自己的编号，这编号显然和房号相对应。如果他们在做任务时耽误了太多时间，很有可能得不偿失，最终依旧只能沦落到成为祭品的境地。

“你不、相、信、神、父吗？”

可眼下这种状况，谁还能离得开黑衣修女的视线范围？

在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秒，3号只听见一道嗓音温和的男声十分轻松地说道。“你、你……”

反正按照玄门中的道理来讲，这两个鬼说的话的确在理，不像是在骗人。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老板娘已经端着托盘过来了。而这份紧张来得也十分合乎情理。

他指了指床对面。秦非蓦地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房子的大门，百忙之中还顺手拽上了距离他最近的萧霄。

她在秦非桌上捡起纸笔，一边思索一边记录着。“好干净的长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林业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小声对老板娘说：“谢谢、谢谢，我们自己来就行，您忙去吧。”

……秦非用余光瞥见了，但并没有当一回事。秦非低垂着头，神情难辨。

总之，在这十五年里，教堂已经从纯粹的神圣之地变成了一种集监狱、疗养院、学校于一体的复杂机构。所有的路都有终点。

秦非摊了摊手。在已经一条腿迈进镜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着秦非床底的方向挥了挥手。——那是当然，秦非撒谎也不是随口乱撒，而是对情况作出过判断的。

但实际上，从直播开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间，从没有任何一个玩家成功消灭过污染源。而影壁后方，就是整个祠堂的大门了。

刚才被嘲笑不懂秦非直播套路的灵体，闻言顿时笑了起来。一直以来被恐惧强压下去的欲望顿时喷涌而出，胃部开始蠕动，唾液不自觉地分泌。

秦非此刻毫无头绪。

12号：？所以这个环节不可能逃得掉。

他宽松的衬衫经过一天一夜早已布满褶皱，衣摆上沾满污泥，甚至连他的脸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这一切却并没有令他显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他依旧苍老而佝偻，顶着满头白发，皮肤遍布褶皱。这是F区清洁工专用的垃圾通道。

那像是破烂的鱼皮一样的眼皮缓慢地掀了起来，瞳孔缓缓，转向秦非所在的方向。村长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