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无声息地流淌。与屋中其他凌乱的摆设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净净，显然很受屋主的爱护。

不知来处的钟声接连敲响了14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14号女人的天灵盖上。

“嚯。”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修女的哪条红线，他调出弹幕界面，眼前的空气中飘过零星几条发言。

“对吧？”“快走！”

很显然，这道声音不仅仅是秦非听到了，就在同一时间，车厢内各处的新人齐齐停下了动作，或坐或站，对着眼前的空气发起呆来。

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边的，纯粹只是因为他见过她。锐利的齿轮几乎擦着鬼火的身侧滑过，发几根发丝被斩落，飞舞在空气中。

弹幕才刚开启，激烈的讨论声就已经在响彻了E级直播大厅的一角。秦非心满意足。

直到遇见秦非，他才忽然意识到。

这讨人嫌的提示声音能不能关掉？这一次他没有刻意掩饰，因为现在教堂中朝着秦非看的人远不止他一个。

就像秦非刚才所提问的那样，猎头玩家的存在无疑是破坏了直播时玩家之间的平衡。

玩家在规则世界中的“天赋”与他在现实世界中的性格、特长、工作等等都有关联，能够开启武器类天赋的人，在现实世界中通常也同样拥有高超的武力值。尸体是不会说话的，现在，一切都由6号说了算。还没等玩家们想出什么所以然来，萧霄脸色蓦地一变：“我草，什么东西！”

让她们帮玩家把告解厅修好？镜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来。现在秦非对圣婴院的大部分设定都已有了了解，但还有些细节，他想弄得更明白些。

那个位置明明应该是空的，可当他们俩走到那里时，却赫然发现那里已经站了个黑影。秦非微垂着头，思维早已发散到了九霄云外。“真的好期待呀……”

萧霄也不生气，被人拒绝后便笑眯眯地寻找下一个目标。

三途咬了咬牙，终于合盘拖出：“进副本前，我们曾经在工会内部进行过一次研讨分析。”

秦非挑眉。空气在一瞬间冷了下来，灿金色的日光也变得毫无温度，墙壁上的窗户锁着，窗帘却无风而动，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动的影。她身上那种带着点尊贵和傲慢的气质此刻已经荡然无存，衣裙上也满是一块块的汗渍，她斜斜倚靠在门框上，双腿不断发颤。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只手，应该就是他在棺材里见过的那只。

会不会是就是它？但渐渐的，周围所有人都开始发起了疯，只有萧霄，半点没受影响。

他还来安慰她？排行榜和推荐位这种东西，是在D级以上直播间才会有的。

虽然棺盖已经被他掀开了，可细细闻时，依旧不难嗅闻到一股浅淡的血腥气。

道士，在规则世界中，这绝对是最有用的几个职业之一。

这特么的，居然还是一根电棍。

“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脸一巴掌。

场面乱作一团。萧霄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总而言之，暂时是安全了。

除了劝阻一些多人同行而来的玩家以外，这条规则或许还包含着一层隐藏的含义：

而同样的，提供线索的玩家也能得到大把的积分奖励。秦非明白过来：“一旦出手杀了人，就只有攒满24个积分成为圣子这一条路可以走了。”萧霄皱眉盯着车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则稳稳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他说猎头们是非常有牺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这种职业的，一个个都是狠人。他面对的也是一个副本里的NPC。员工休息室装潢时采用了磨砂单向玻璃，从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个悬浮在大厅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围满了人。

“其他那些人也一样。”

在第七天的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