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孙守义顿时暴露在了玩家们焦灼的目光里。太安静了。但他盯着墙壁看了半天,接连更换了几条过道观察,却始终没有发现墙壁存在任何异样。
他隐约中总觉得有点不对,秦大佬这莫名慈爱、简直像中年老父亲出门买菜前叮嘱自己在上小学的儿子一样的嘱托,听起来怎么像骂人似的呢?耳畔被自己剧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据,那不间断的咚咚声,就像一个人迈着有节奏的脚步,由远及近向这边走来。算了这不重要。
“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们在完成抓鬼任务时,一点一点去挖掘出来。”
不过短短10分钟,这片乱葬岗内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与死的悬崖边徘徊。
他认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从纸面上一字一字扫过:“夜游湘西旅行团游客活动指南——守阴村特供版。”
“啊——!!”
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几步,烛光终于照到了一侧的墙壁。原来那张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锁在了一道铁制围栏之后。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触,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将那东西放了上去。
“8号囚室。”
他头上粘着的那张符纸自从被秦非揭下来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乱葬岗被他自己捡了回去,当个贴纸一样贴着玩,被揉得皱巴巴的,背面还沾满了它的口水。
结合他们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线索来看,守阴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为祭品。变异的东西???
“或者在幼儿园里做任务的期间,你有没有留意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见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着自己,程松主动开口道:“你有什么话想问我吗?”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划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几乎将他的身体直直剖成了两半,内脏与碎肉飞得遍地都是,鲜血将附近几米之内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红。虽然秦非和萧霄实际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为他们在中心城中那几天和程松走得比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经默认了他们是一伙的。
然而,仿佛是专门要与秦非作对一般,就在这个念头闪过他脑海的下一秒,一道轻得几乎听不清的细微声响自秦非右侧耳畔传来。
还有另一桩麻烦事。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他的脑子现在有点乱。秦非会离开原本的岗位转而跑去和居委会大姨抢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
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了。
秦非试探着问道。
毫不回避的眸中写满问心无愧,程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到最后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了。
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泽表面,滚烫的液体迸溅至皮肤上,带来星星点点焯热的疼痛。他站在幼儿园的围栏边,正午的阳光从头顶落下,在他的眼底洒落一片碎金。
打是不可能打得过的。
“孙守义他们几个也都是清楚的。”
秦非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和手打招呼:“嗨?”别说暗火其他成员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会在找的人。
甚至还有人突然说起了胡话。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播间的观众们给出了两种截然相反的反应。
从徐阳舒杂乱无章的叙述中,这座沉寂了数年的村庄背后的秘密,终于首次呈现在了众人眼前。萧霄烦躁地抓了抓脑袋。“我也觉得。”
哦哦对,是徐阳舒。
朱砂萧霄那里还有,他刚刚才拿出来不少。
他扫了一眼其他玩家:“他们都不愿意理我们这些新人。”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孙守义伸手一掏,从怀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没有用完的半截蜡烛。
语毕,他将指南递给秦非,摇晃着那面红色的导游旗离开了义庄。野冢也依旧是那片野冢。“滴答。”
三人说话间,又有别的玩家朝寝室过来了。没有表情的脸连颤抖都未曾颤抖一下,仿佛没有痛觉一般。
所有人,无论是老玩家还是新手,都已经在心中认定:6号在表世界的休息区里已经用清水将自己浑身洗净,而秦非,虽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脸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迹,却还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林业嘴角抽搐。终于捋清楚一切的观众们齐齐发出喟叹:靠,系统真狗啊!他意识到了一件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