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好是不要骗我。”她咬着后槽牙，一次一顿地将话从齿缝中挤出。“尸体！”

他哪里不害怕了。所有有资格离开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间便现身在了结算空间内。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间里时也并没有开灯，双眼早已适应了黑暗。

秦非弯弯唇角，轻言细语地柔声道：“说说，你看到的是个什么样的鬼？”

那栋楼一共只有四层，上下楼使用的都是那种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楼梯。

“不怎么帅气。”秦非评价道。可秦非却一直没有意识到，就像是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人存在似的。

见秦非和萧霄看了过来，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询问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实也可以救得下刀疤。萧霄站在旁边，长长地嘘了口气。

但如今这个笨蛋显然无法担此重任。几分钟后，服务生推着叠成高塔的酒杯出现在大厅中，而光幕上，直播画面也终于恢复正常。全是些没有任何指向性的废话。

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那白方一定会尽快行动起来的！”

在教会与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会最终胜出了。秦非半点没有打算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

其实也就只有两个人的分数而已，但他却已经遭到了黑修女强烈的针对。

三途是见识过0号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见，以0号囚徒的杀伤力，即使捆上锁链，依旧会比她见到的那两个囚徒难对付十倍不止。没有拿到猎头资格的玩家假如强行滞留在低阶世界中，一旦被系统发现，百分之一百会被投放进惩罚世界中去。

按照19号的计划，会先有一人将5号和7号引开，其他人则趁机潜入房间，将6号杀死。可这人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问不出来。说到这里，秦非忽然意识到一丝不对。

那是什么人？“离一小时只有几分钟了！医生不是说只能在迷宫呆一小时不吗？时间超了会怎样？”萧霄清楚地知道，杀死污染源, 是一个只在传说里才出现过的通关方式。

女鬼头顶，天赋技能的提示条随即浮现出来。“如果不记得了的话，也没关系，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他当了两天舔狗才舔到20%多，掐个电话线居然一下子涨到75？不能问萧霄，他和那个秦非显然是一伙的。对友善的、可攻略的npc来说，他拥有能够吸引对方的亲和力，而对于这些无法攻略、光知道吃人的无脑小怪来说，他也同样有着另一种“亲和力”。

“完了完了完了，那个鬼女怎么暗算我们！我们明明只在那扇门里待了两个小时，出来竟然就是两天了！”秦非的表情有些许怪异。大大的落地窗前缀着两幕米白色的窗帘，墙面洁净得几乎能反光，木质地板也纤尘不染。

既然不可能，那还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个大觉，做个舒服鬼！

与找出鬼相对应的，自然就是保护鬼——甚至是扮演鬼、成为鬼。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开场白。

对面几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细品过秦非的话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良久，人高马大的男人终于嘶哑着嗓音开口：“我……我是来村子里，找东西的。”

随着萧霄话音落下，数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凌娜抬起头，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两人已经穿过走廊，来到了一扇门前。

此言一出，旁边顿时一阵哗然。秦非的心脏蓦地紧锁。

“星辰高层有个明星玩家，叫弥羊, 前不久刚升到A级。他的天赋技能很厉害，具体怎样操作的我们还没有揣摩清楚, 但, 大体上可以推测出, 他是精神类盗贼。”

“你、说、错、了！”

倒是头顶的墙皮纷纷落下，灰尘四溢，呛得萧霄眼睛都睁不开了。不知不觉间已被观众们奉为一代舔王的秦非没有令人失望。

“这里看起来像是祭堂。”程松低声道。前行的队伍很安静。他没有问双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

这座宽敞的高台，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岛。“……算了。”三途盯着秦非和萧霄两人看了一会儿, 有些泄气。萧霄未作怀疑，转而又去问不远处的其他玩家了。

“你是真正的魔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