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论迹不论心，秦非半点都没有为此产生心理负担。“好了好了，我就开个玩笑，你不至于这样吧。”见撒旦真的生气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样摸了摸镜子的边缘，“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

三途：“？”

他都无法成功逃离这个血腥的客厅。

……是那把匕首。

爷爷奶奶们嘟囔了几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质都很好”之类的话，继续晒起了太阳。

林业嘴角抽搐。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副本啊，他根本都还没有机会打开系统商城。R级对抗赛进行得热火朝天，直播开始才过了一个多钟头，竟然就已经有人死了。

萧霄道：“我不是说过吗？我在进副本以前就是个道士。”的确，“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请在午夜十二点时去往村内东北角山坡，用当日新折的杨柳枝抽打自己三下”，这是导游的原话。他们立即围到了秦非身后。

他远远望着那个向他们行来的黑影，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极度恐慌的邪恶生物一般。

副本对玩家总是有着诸多的限制，对NPC也是一样。这让蝴蝶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独享这把钥匙，要不然会引起众怒，所以就想了这么个釜底抽薪的办法。”

粗粝的指腹擦过脸颊，凌娜浑身的鸡皮疙瘩一齐冒了出来，怒道：“你放开我！”

直播画面出现雪花的事情再也无人在意。秦非将弹幕界面关掉，扭头打量起身后的卧室。她的双手虚虚拢在胸前，就像是抱着东西，可定睛看去，怀中却分明什么也没有。

修女确实没怎么听清，事实上，修女根本不想听他讲话。他将手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时间不早了，孩子该休息了。”虽然这个王明明，看起来只是个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此时此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想爆粗口。一对身穿围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电锯与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边。

大厅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萧霄脸上的迷茫更重了。

说来也怪，这里能见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轮廓却显得异常的清晰，漆黑的门洞正对着义庄所在的方向，恍惚间仿佛泛着猩红的血色，再仔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鬼火和三途的脑门上瞬间冒出一连排问号。

但现在，正在朝这边望过来的，却是一个新人和一个老玩家，已经不见平头男的踪影。

撒旦咬牙切齿。刻意拉长的声调中，刀疤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怀好意。四道视线齐齐落在纸面上。

从直播开始到现在，他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特殊之处，他有着这样强横的天赋，却将它隐藏的很好。木质门扇缓缓闭合，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听了林业的话，秦非眉梢微挑。

教堂建造得极富有艺术气息，高耸的穹顶，叶片式镶嵌着彩色玻璃的窗棂，纯白墙面崭新而光洁，上面悬挂着一幅幅圣母与圣子的挂画。但那些僵尸却并没有对他们怎么样。

“这样清晰的痕迹，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经非常大的情况下造成的。”很奇怪，他说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没有任何实际含义的、比眼前的空气还要虚无缥缈的话。

徐阳舒诚实而略带尴尬地摇了摇头。他们才刚遭受过黑修女的教训，有人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其余则甚至都还陷在昏迷当中。

那卑微却坚韧、直到死到临头依旧永不放弃抵抗的弱小生物。这小东西似乎依旧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其他玩家对此都没有任何反映，几双眼睛正直勾勾盯着秦非手里的书。撒旦到底是什么？

光幕那头的观众们看不明白，秦非却十分清楚。而秦非则静静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没意识到，又像是将一切都了然于心。秦非十分夸张地退后半步。

【您的第一场直播即将在五秒钟后正式开启，直播内容为：0039号世界-夜游守阴村，请您做好准备。】秦非垂手站在司机身旁，闻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难怪祠堂中忽然出现了那么多断裂的短墙、扭曲的房屋，原来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罢了。这个问题秦非给不了他答案。

“我们大老远特意赶过来的，就是听说这里环境好，里面的鬼说话也好听，各个都是鬼才。”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让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场摸到过的生猪肉。鸟嘴医生点头：“可以。”

而更多玩家则跃跃欲试地走上走廊。它的屁股在镜中那人的头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张和秦非一模一样的脸上怒火中烧：“住手！”

被人一刀割破了颈动脉。她像是忽然间想起来了什么。

对, 就是流于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