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条路的尽头。

“和鬼火那样的人吵架的时候，不要顺着他的逻辑去和他争辩，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逻辑。”青年神色依旧如常，姿态温和语气平静，似乎并不是在讲述自己刚刚死里逃生的经历，而是在学校的讲台上教书似的。

或许是秦非这混不吝的模样太过挑衅，镜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没有要退却或是掩饰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一双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结算空间的墙壁看。这种鬼地方，他还有脸问他觉得怎么样？？弹幕的浪潮大体上分化成了三类：

【第1000001号玩家：小秦，载入中——】

刀疤无所谓地咧嘴一笑，没有丝毫表示。

“系统bug了吗？卧槽，虽然我知道系统肯定没有bug，但我还是忍不住要问，系统bug了吗！！”

鬼火甚至真的觉得，那已经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个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个箱子里。

“你怎么知道的？现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处在找他吗？”

他们似乎正在试图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间内来。四个浑身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尸鬼从四个方向向他逼近，林业想起身逃跑，可身体却被某种来源不明的力量束缚着，四肢与躯干都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将他牢牢束缚在原地。但在未得证实之前，他并不打算声张。

……

“？他在说什么屁话哈哈哈哈哈。”

他不听指令。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

要知道，体验世界的玩家进副本, 最多只能随身携带5个储物格子, 并且格内物品不能叠加。这种发自内心对队友的关怀，是绝对演不出来的。

干净的空气中凭空浮现出无数微小的灰尘颗粒，吸进鼻腔内时带来刺鼻的异味。但秦非没有做多余的解释。要么，随机献祭一个队友，直接将表里世界翻转，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虽然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继续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职工休息区了。

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萧霄一马当先的冲在逃亡队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过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们不高兴了，三只僵尸紧随其后。秦非目光闪了闪，那种被系统针对的感觉又一次从心底浮现出来。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荐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

鬼火和萧霄四目相对，眨眨眼，脸上写满清澈的愚蠢。

“哥，我看要不咱还是走吧，别待在这儿了。”他压低声音道。

棺材里……吗？有秦非领头，总算又有几个人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要是我能让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现在的萧霄。

林业眼睛都瞪圆了：“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也未免有些过于凑巧了吧。途中，他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危险，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间的，也不过只有赶尸人自己而已。

刚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见，天空像是一张漆黑幽深的巨网，将地面上的一切拢入其中，难以逃脱。

他安抚般拍了拍萧霄的头：“硬要说起来的话，大概只是……”

……0号钟爱血腥、死亡、尸体与屠杀。

他的眼睛仿佛能够穿透空气，看到那些观众们隐而不现的呼声似的。“这个副本中的全部就是这样。”秦非无所谓地站起身：“可以。”

观众们很难相信，迷宫列出这样的规则给玩家，目的会是鼓励玩家撬它墙壁上嵌着的东西。不远处，鬼婴咯咯咯笑着爬上了鬼女的膝盖，姿态亲昵地伸出两条手臂。

那天在E级生活区的路边，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边。告解厅外，傲慢的5号西装中年男、6号暴力狂、和7号金发三人不知何时竟凑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讨着什么。如今听萧霄一番话，感觉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观也有一点崩塌。

……有灵体站在光幕前，回忆起记忆中与0号囚徒有关的往期直播画面：

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证明一下。他摇晃着脑袋，如痴如醉地呢喃：他似乎也是刚从别的地方跑来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着，身上的西装马甲被不知名的东西弄脏，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