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被背后逼近的电锯声惊到，在门口吱哇乱叫。

“好——”

回家又恰好看见王明明的妈妈准备来幼儿园除杂草，于是他“自告奋勇”地领了这份工作，在赢得妈妈交口夸赞的同时，也名正言顺地得到了进幼儿园的机会。那就是死亡。

来自远处的呼唤声还在继续：“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来找你了！”折腾了半晌。薛惊奇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过去。

6号呆呆地站在12号房门口，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切。“19，21，23。”

青年劲瘦的腰身上多出两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伤口处皮肉崩裂外翻，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发现，就在他被鬼魂追杀逃命的同时，直播间观众人数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线上涨。孙守义揉了揉林业乱糟糟的头发：“高阶玩家进副本时，一般都会备上能够清除污染的药水，但……”

玩家们惊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虚空中响起

他就这么轻飘飘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对方像个景点讲解员一样尽心尽责地帮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将刀子递到了他的手上。秦非上榜的时间还短，服务大厅的榜单无法通过拍照等图像手段记录，就算像那个穿着校服的小男生所说的那样，已经有不少人在讨论这件事，但秦非个人信息的流传度依旧不会太广。

再醒来，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经快要开到村口了。那种浓重的恍惚感同样也顺着雾气一道消失了。此言一出，周围其他灵体顿时一静。

秦非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在一间本来就煤气泄露的房间里点燃了一簇火。身旁监狱的编号已经从0号一路顺延到了7号。粗粝的指腹擦过脸颊，凌娜浑身的鸡皮疙瘩一齐冒了出来，怒道：“你放开我！”

他头上粘着的那张符纸自从被秦非揭下来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乱葬岗被他自己捡了回去，当个贴纸一样贴着玩，被揉得皱巴巴的，背面还沾满了它的口水。

说着，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户，“那家，五个月前死了男人，现在就剩下一个寡妇。”

他们已经告诉过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满分玩家一起离开副本。

倒计时出现的一瞬间，所有玩家的心脏都紧绷起来。

直播大厅越来越光芒四溢，为了承载超标的人流量，系统甚至不得不临时开启了第二空间，任由观众们自行穿梭。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竟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路旁到处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视线所能触及的方位。

屋檐上挂了红色纸钱串就代表着这家要死人，这一点没什么可隐瞒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贸然出动对于新人们来说，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14号的眼睛倏忽间瞪大。秦非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在桌面上打着圈，那动作看得撒旦直发慌。

秦非笑容纯澈，露出一排细细的洁白整齐的贝齿，看起来单纯得不想样子。

男生的长相平平无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脸上冒着几颗青春痘。仅凭容貌就断定一个人的性取向是不是太武断了？？“我说话算话，我有钱！”华奇伟的声调逐渐变得尖锐。

虽然鬼火其实并不觉得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喂——你们两个！”说话间他扭过头来，对萧霄和孙守义道，“别跟着他了，要不来跟我混？”

瞬间，毛骨悚然。虽然即使秦非直接过去也不一定会被认出，但为了保险，三途还是主动揽下了帮秦非办理房屋登记的工作。青年绷紧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许，却在听见某道声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觉地锁紧眉头。

玩家们沉默地围成一圈，秦非双手交叠，坐在人群中间。

“有……”什么？

鞭痕、刀伤、炭火灼烧的痕迹……说着他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孩子可真难带啊。”

“那、那。”林业的脸色一白，“我们要进去吗？”这个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他的半边身体都被拢在阴影里，整个人看起来几乎就要与墙面融为一体，成为一根默默无声的柱子。

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静地望着秦非。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气，林业学着秦非那样舀起一勺塞进嘴里。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颠的东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

刚才他回卧室时，趁着只有自己一个人，又偷偷照了一下镜子。林业：“我都可以。”

那是一道和手一样苍老的男声，在木箱的一侧轻轻呓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