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确是这么说没错啦。

“ 诺，你听，又有人出来了。”他的声带和大脑在经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风化，一遇到什么复杂的表述就卡壳。

妈的，刚才光顾着跑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屁股蛋子都快露出来了。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刚从哪个调皮孩子身上脱下来的一样，还带着折痕和灰尘。对于秦非失手打碎镜子这件事，两人全然没有打算追究，甚至还出言安慰他。

“啊！！啊——”鬼婴也跟着出来了，有样学样地模仿着秦非的姿势，将身下人的身体当作一张床似的躺着。

他没有抬头，目光依旧锁定着脚下的某一处。要知道，这种东西虽只是几页破纸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价值千金。

众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过去。“如果你想验证一下的话，也可以用你房间的桌子去找个人试试。”

结果他碰都还没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他上前一步，握住萧霄的手，郑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样可以做到！”

神父说不上来外面那青年说得究竟有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他没在讲什么好话。

他回头，望向肩上的鬼婴——总之，从14号口中报出的是个类似于“李婷”或者“赵梅”之类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国本土化特色的姓名。近半数的玩家都没有说话，脸色难看得像是病了一场。

空气在这一刻倏忽间冷了下来。在极近距离的观察下，萧霄赫然辨认出，那竟是一整节人类的手骨！“0039号世界倒是很久没见，上次开好像还是两年前？”

“我爷爷和爸妈去得都早，后来我早早就出来混社会，也不知该做什么。”钱包稍微鼓了一点，秦非的心情也变得愉快，迈着轻快的步伐向E级区走去

即使是在和三个闯入者怒目相对的如此危急的时刻，14号依旧不忘轻拍着手臂，哄着怀中的“宝宝”睡觉。

鬼火的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发酸了，也没见对面的人有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的意图。“开门啊！求求你！别躲在里面不出来，我知道你在！”在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之下，他这一刀刺的竟还算迅捷，若是没有任何防备的人，兴许真的会被他捅中。

他没有第一时间便向鬼女讨要《驭鬼术》，是因为他的心中对此还存在着一些疑虑。或许是灵异直播？还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

简直要了命！观众们知道玩家走这一趟会无功而返，是因为他们有上帝视角。

“嗨～”秦非弯下腰，用刀子将那蓬苔藓刮了下来，凑到眼前仔细地查看。

还是秦非的脸。

因此，秦非一直认为，自己里人格的特点大约就是邪恶、谎言、或者诱惑他人走上罪恶，诸如此类能够和“魔鬼”搭上边的东西。至于他们做了什么？

这是亡命之徒身上惯有的气质，秦非十分熟悉。弹幕哈哈大笑。

“也是，这都三天了。”只有秦非，神色未变，在女人看向他时，她甚至回视过去，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他在犹豫什么呢？萧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

棺材里的温度刚才还与室外一致，如今却变得异常冰冷。房间内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

可偏偏就是秦非这一小步。随着蘑菇头女孩一声令下，十几个孩子笑闹着四散跑开，场面温馨而美好。那个领路的白衣女鬼在将两名玩家送到后就转身离去，走之前顺道带上了房间的门。

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则是事不关己，一脸冷漠。盯上？秦非听得嘴角直抽抽。

秦非笑眯眯地点点头。漆黑一片的义庄中，玩家们三三两两站在棺材前。

弹幕中嘻嘻哈哈笑做了一片。不是林守英就好。

那些孩子，是真的凭空消失了。“现在白方知道是比速度，红方不知道，白方也知道红方不知道。”秦非十分难得的有了一种完全捉摸不透对面人想法的感觉。

他们想走, 可根本走不快，也不知该走到哪儿去。那雪白的墙壁、光洁的地板，此刻都已变了模样，上面遍布着肉瘤般的突起。有人在笑，有人在哭。

萧霄开始努力地思考。秦非甚至有点怀疑，或许他也不是人，而是别的什么东西。E级大厅中的灵体被这如同非洲动物大迁徙般奔腾而入的人潮惊呆了，傻呆呆地看着那群观众气势汹汹地冲进大厅，环视一周后，又气势汹汹地冲向了角落的某块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