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这个世界真实的内核。告解厅算是彻彻底底的报废了。

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雾。活动中心里，有一些值得挖掘的东西。

……那头，秦非已经和林业凌娜肩并着肩，在众人的目送下走远了。“善堂的人就这种水准？”

“直播里这对夫妻，我的确是见过的。”

“表世界是我们踏入副本后的最浅层世界，受到严格的规则管控，一般来说，玩家在这个表世界中只要严格遵守规则，就不会触发死亡威胁。”萧霄实在有些怀疑。

秦非还真有不少事想问。

咔嚓。神父：“……”

这一次，祂选中了兰姆。

两人连动都动不了，想要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说着他甚至长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缚着他的看守。

有人偷瞄了一眼还在那边哭的NPC小孩，问薛惊奇道。副本人数众多的好处，在这个时候便显现了出来。得不到玩家的回应，他甚至打开了自己的个人面板，毫无尊严地向那些看不见的观众们哭泣求援。

“呼——”

“……妈妈。”兰姆轻轻吞咽了一下。神父将手收回布帘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头，然后又将手伸出来。

这里是一个更加崭新的、也更荒凉无人烟的空间。甚至，即使和5号7号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被怪物爱抚，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随着蘑菇头女孩一声令下，十几个孩子笑闹着四散跑开，场面温馨而美好。尖叫声已经酝酿完毕，在还没来得及冲破喉咙之前，鬼火被秦非从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玩家们从1号房开始挨个往里搜，在4号玩家的卧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条胳膊和一条大腿的14号女玩家的尸体。

“这，应该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点呆滞，吞了口唾沫。中年玩家名叫华奇伟，穿着一身质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装，领带夹锃光发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个人！算了吧，谁还不知道你啊！副本一般不会提供完全无效的信息，秦非认为，那个死掉的人多半也是狼人社区里的居民。

在这样恐怖片要素齐全的情况下，林业忽然做出这种举动，杀伤力不可谓不强。

所有人立马朝那边看了过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普通而正常的房间，房间面积不大，但生活气息很浓。

“我也是红方。”精神类盗贼, 和魅惑系玩家一样，这是一类专门针对副本内npc生效的天赋技能。他对此一无所知。

不时有人尝试着和他搭话，但他一概不理，仅用微笑回应。那他们岂不是要死得很惨？！“你们怎么了？那些东西……有什么含义吗？”谈永见秦非几人反应不对，腆着脸凑了上来。

有人在门口偷偷喊。

直到他慢悠悠地将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擦拭干净，这才终于开口回了话。萧霄正前方，那座悬挂着红纸钱的屋子窗户里，有个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闪而过。

“哦，我尊敬的神父、敬爱的主。”

可惜他失败了。死里逃生。

兰姆险些叫出声来，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这个词汇，秦非只在先前义庄夜话时，孙守义给林业、凌娜他们几个新人分享副本经验时听到过。绝大多数玩家别说杀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许多天、直至成功通关时，恐怕都弄不清这场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

白衣女鬼无声地走在前方领路，短短十余米远的路程，两人身周便略过了数道带着好奇的打探眼神。可一旦记忆中出现其他人，他就再也无法与他们进行任何互动了，只能作为一名旁观者安静地凝视。

还是最靠前、最中间的位置，绝佳的观影角度。这也是秦非前两次来地牢时没有发现它的原因。这个时候大多数人的脑子都还没有转过弯来，即使是实力最差的玩家，也都还活得好好的。

脚下的路笔直而清晰可见,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阶梯了。窗外吹来一阵风，将房梁上的纸钱吹得左右摇晃，细碎干枯的纸片发出窸窣的声响，宛若人死去前低声的喟叹。

而秦非也的确没有让她失望。祂不说话，看着秦非，轻轻笑了笑。

空气中，那种血腥与潮湿的霉菌交融的气味不断涌入鼻端。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萧霄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因为全是鬼，所以可以隐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们的眼皮底下从空地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