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提出的问题，也是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想要问的。

自从进入副本世界后，萧霄曾经在现实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来的、充满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观，便迅速崩塌，化作齑粉。

他明明已经说讲得很清楚了，观众们难道听不懂吗？

而徐阳舒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大废柴，多带一个他，真的能起到反转局势的作用吗？从昨天进村开始，玩家们遇到的所有村民几乎全是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哪怕是最年轻的人看上去起码也有四五十岁，小孩和婴儿更是一个都没见过。

那像是破烂的鱼皮一样的眼皮缓慢地掀了起来，瞳孔缓缓，转向秦非所在的方向。“那是什么东西？”

这场偶遇对于秦非而言，无疑是幸运之神千载难逢的降临。秦非半眯起眼细细打量了片刻，开口道：“那不是僵尸。”——那是当然，秦非撒谎也不是随口乱撒，而是对情况作出过判断的。

然而，很快她便发现，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无用功罢了。——截至目前为止，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阵营的信息。身后传来刀疤命令声：“进去看看。”

那灵体总结道。在萧霄和其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当中，秦非成功耗费了最少的口舌，将事情的始末阐述清楚。可，一旦秦非进屋。

秦非神色温驯，十分好脾气地点点头：“让你们担心了。”无论如何，秦非提前出手伤人，这已经打破了他与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协定。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如果祂是通过苔藓来观察迷宫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见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顺着没有苔藓的路走，就能离开迷宫啊？”他知道自己现在进了房间，很有可能就出不来了。

这就不是系统关心的事了。

嘀嗒。

守阴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神父答：“最开始的时候，只有死囚犯会被送往教堂接受教诲，后来这种活动越来越流行，来教堂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红白相间的生肥肉被他撕咬着，暗红色半透明的汁水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物业中心门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电梯的瞬间，扑面而来的吵闹声几乎将他淹没。对于此时的秦非来说，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义。

或许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状态被杀死后，里世界中同样也会出现它相对应的里人格。镜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温柔，唇角勾勒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自从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黄毛之间的联系以后，他看到黄色头发的人就心生仇恨。

“你是说，你要办的事必须在里世界进行，想让我们帮忙维系表里世界的翻转状态？”鬼火总结道。如果一定要为这灵魂下一个具象的定义——黑暗退去后，出现在秦非眼前的是一个银白色的小小空间。

守阴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连贯的，都指向着相同的核心。黑暗与不知名的恐惧往往比清晰呈现在眼前的血腥画面更加令人难以招架。

沙坑边，其他小朋友已经全都躲了起来。这不会是真的吧？！“坐。”

这样的免疫值存在于一个初次进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吗？思考并不是这位玩家的强项，她坐在那里，脑瓜子嗡嗡个不停。“即使我们变成了死人，也一样不可能靠‘走’离开这个村子。”程松一边说，一边像是不经意般望向林业和凌娜。

他甚至听到自己耳畔回响起一阵阵急促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就像游戏里的角色濒死前的系统提示音。

NPC妈妈兴冲冲走向餐厅，将餐厅的灯打开。

一波人直接来到过渡空间门口蹲守，另一拨人则留在服务大厅，准备捕捉秦非离开副本后的实时动向。饶是秦非再如何镇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滞。

……

他将手又向外送了一点，掌心向下，握紧又松开。

很快，新的打击便接踵而来。村子里的后辈们走得走散得散，留下来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货。但它现在似乎学会了凭空消失。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系统似乎被秦非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惊住了，半晌没有回答。她已经将这片区域都走了一遍，却一个小朋友也没有找到。

有了糯米，对付僵尸就更好办了，萧霄接过袋子，一边口中喃喃念着些叫人听不明白的咒，一边用糯米在左侧僵尸面前画了一个圈。黄牛裂开嘴呲牙一笑：“绝不收黑心钱。”随即露出一种怪异的神色。

“徐氏一脉过去在整个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传的驭尸术可通阴阳，一旦学通了，甚至能让尸体开口说话，将活人炼化成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