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三途实在忍受不了了。

他早已习惯了跟着副本的规则限制走，像秦非这样主动跳脱于规则之外看问题的方式，他在此以前还从未接触过。

“为什么？”围绕在高阶灵体身边的其他观众齐齐一愣。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间，他愤怒地咆哮着：“渺小的人类，希望你今后能够明白一个道理！”

那么主，也就只能选择他。

楼里的寒气比外面更重，因为常年无人居住，空气中满是尘螨漂浮的味道。大多数人看起来都很正常，只有少数一两个显得不太对劲。

他的命不仅仅是自己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鬼婴就在他的肩膀上坐着，叭哒着一张嘴吐口水泡泡玩。制服的款式，与玩家们早前在餐厅见过的那几个帮佣一模一样，仅仅只是脏了些、旧了些。

它这一路看见了许多全身闪烁着彩色光芒的高阶灵体，全都行色匆忙地闪身进入D级大厅, 这引得它十分好奇。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能说出来，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自己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大实话而已嘛。

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没有有呢。

显然，命运之神今天完全没有眷顾秦非。

之后接连几天，萧霄都表现得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帮秦非带到房里来。“简单来说，就是这样。”在某种方面，他就像一个还未开智的孩子，执拗到令人发指。

司机修长的脖颈上顶着一颗光洁的脑袋，脸上平整而光滑，没有任何五官，那张可怖的面孔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张死去多时的人皮包裹在橄榄球上。可祂偏偏又叙述得十分详细，事无巨细地将所有细节告知给秦非。

虽然这个王明明，看起来只是个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1号对应1声，2号对应2声……以此类推。“等一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你们看懂了吗？我怎么一个字也看不明白。”砰！

“啪！”

果然，孙守义、萧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正确率虽然达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评判个方向出来。

“好的，好的。”

萧霄站在旁边，长长地嘘了口气。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继续进行。

此时，他的头颅和身体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脸上还残留着生前的惊恐。这就意味着，又有玩家要因此牺牲。然而来到圣婴院，他还没来得及受伤，血瓶便先发挥出了意料之外的效用。

而且……因为直播画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号的脚下掷出了什么东西。

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无声地躺在原地，棺盖紧闭。

这一次表里世界翻转，所有的玩家都被传送到了不同地方，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怎么说？”萧霄眼巴巴地道。

与此同时，其他玩家也同样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样。

鬼火终于忍不住发问：“……你怎么还不去？”

布帘背后，枯树版遍布着褶皱的手抓住钢管，轻轻揉搓了几下。最重要的一点。

萧霄见此忙跟了上去, 也顾不上多问：“可以可以，我当然可以, 走，我们马上就走！”

它必须加重筹码。徐阳舒跑去问了父亲，这才得知了原委。秦非望向镜头：“您的支持，我的动力；您的满意，我的追求。”

大多数人在舍弃一些自己原有的东西或是关系时，都会考虑到先前的沉没成本。这样想来，这些水果看起来倒还真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毒死人。徐阳舒哪还敢问为什么，连连点头, 恨不得把眼睛都闭上。

车还在，那就好。这个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