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并不急于追问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视中，他站起身对修女道：“走吧，我们先去告解厅看看。”撒旦道。

一个E级主播，还是一个刚刚升上E级，正在进行自己离开体验世界后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

秦非的眸光逐渐变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现起一个声音，那是在上一个副本当中，鬼女对他说过的话。

他对此一无所知。不痛，但很丢脸。

徐阳舒快要哭了。“那个球一直往前滚，等我好不容易捡起它时，已经被引到了幼儿园的一楼大厅里。”

他开始回忆那老头的模样。

挂画与纸花环摆在一起，配上屋里阴森的氛围，让这礼堂看上去半点不像礼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灵堂。萧霄又有了那种死到临头时全身血管发僵的紧迫感。找不到秦非没什么要紧

他听见黛拉修女低声感叹，“你美貌的皮囊看起来是多么邪恶！”前行的队伍很安静。

眼前的情景也的确证实了这一说法。

程松想过去看看，却被人拦在了门口。比起忧心忡忡的萧霄，秦非倒是要乐观许多。而他这样说, 就是故意想让秦非成为众矢之的，利用压力逼迫秦非说出一些新的信息。

秦非并不是一个全凭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观察人时一惯的灵敏度， 若是觉得谁哪里有问题，总是可以说出具体的123来的。

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时候，他们都看在眼里。

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他的眼镜碎了，上面沾满灰尘，看起来像是在奔跑过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脚，又被他慌忙捡起带回脸上似的。看来，华奇伟十有八九已是凶多吉少。

缓缓抬起手，沾满血气与碎肉的斧头在灯光照耀下闪出银色的寒光。“太强了，真的太强了！这反应速度，还有谁？？”“你们什么也不用做。”

那声音传来的十分突兀，是从人群正中冒出来的，中性的嗓音辩不清男女，在记忆中细细搜索，好像也从未听过这音色。“怎么了？”秦非询问道。孙大叔不是说过吗？SAN值掉光了的话，玩家就再也没办法离开副本了。

“时间还早，我们现在出发，可以赶在凌晨前回来。”孙守义认可道。萧霄闭上了嘴巴。

一路上都低垂着头的导游此时终于仰起脸来，他完全无视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动作一如即往地缓慢，他伸手，从身上斜挎的破旧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红色的铃铛。他抬起头，直勾勾地望向玩家们的眼睛。祭台下，一直悄无声息的村民们终于也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荧幕前无数观众，随着秦非说出口的这句话齐齐一愣。

为什么在规则内怪谈的无限流世界里还会出现这种生物啊？

萧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这张符……”人群最前方，唯独那个赌徒依旧双目炯炯地望着荧幕。这种被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憋屈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断神父的手、说出各种不敬神明的话、还不断用谎言欺骗别人。

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他不是已经杀过人了吗。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瘫倒在地。

道士将几张符塞进秦非和林业手里，自己飞身冲向了左侧的僵尸：“贴在僵尸的额头上！”越来越多的主播在直播开始时做出各种猎奇吸睛的举措，妄图以此增加直播间观众的留存率。三个修女中为首的那一个昂首挺胸，缓步登上布告台。

没有别的了，是什么意思？孙守义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跄，脚步都没稳住便下意识跟着疯跑起来。“规则已经说过，玩家减少是正常现象，但规则设置了一个人数的最低阈值，6人。”秦非抬起头来。

不动。

孙守义退后两步，往同样惊惧难安的林业和凌娜身旁挪了挪。想到刚才那几人，三途眉宇间显现出几分燥意。然而，片刻之后，6号便悚然发现，0号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没有看见10号一般的，大跨步越过了他的身边，朝着自己疾驰而来！

这间房的大门开了一条缝。幸好这句话没被神父听到，不然他可能会被气得提前去见上帝。祂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观众们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实际上并没有多么清晰的感受。导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

身量庞大的恶鬼在祠堂中左冲右突，所过之处鲜血四溢，痛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秦非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