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在空气中随意划拉了几下，调出了那个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弹幕界面。

或许没办法透露得太详细，但，有的时候，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点点，也会对副本中的局势造成巨大的影响。他抬头看向身前的秦非，却见对方已经迈步进了店内。

旁边那灵体被怼了一嘴，有点不服气，碍于对面是个好赌的疯子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低声咕哝着：“说得那么了解他的样子，你还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什么情况？诈尸了？！不可能是那个人没听到。哦哦对，是徐阳舒。

他这样说道。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个人，就是礼堂内挂画上的那名男子。

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雾气中的那些怪手，众人一时间竟不敢下车。

放眼看去，哪里还像是卧室？他们和那女人一样长着棕灰色的头发，身量高大，皮肤粗糙，看起来和兰姆简直不像是一个人种。果然，孙守义、萧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

布告台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样的木质告解厅正静静伫立在墙边，红棕色的木柜前挂着一块深绿色的绒布，里面漆黑一片。

这一次，祂已经将话讲得很明白了。

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们操控的傀儡。但祂和兰姆本尊实在太过不同。秦非：“……”

人群中传来阵阵私语。当然8号不会相信6号这放屁一样的言论。鬼火听得一脸迷茫。

林业抬起头，看见对面墙壁上的铜镜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半晌，他勉强开口：“那个司机……”“吃饱了吗？”

出现在几人眼前的是个穿着连体绒绒衣的小孩，背对着他们，整个身体都被衣服遮盖住了，就连头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出现在眼帘中的，是一个不过五六十厘米高的小东西，乍眼一看，或许会将他辨认成一颗肉球。在冲进那扇门后，他仿佛撞进了一团柔软的棉花，或是一块富有弹性的果冻里。

鬼火皱眉道：“会不会是她死了以后，尸体被副本自动刷新了？”大家都是对手，在生死面前，谁又能一直对他人保持善意？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少年小心翼翼地看着华奇伟，有些讨好地开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吗？我们一起去……”

秦非大半个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萧霄的手腕，将他拽进了徐家的小楼中。

看着棺材内一秒入睡的青年，孙守义嘴角抽搐。

萧霄正了神色，压低嗓音问秦非：“秦大佬，你听见没有？”不规范的操作导致村中阴气横流，那些被堆积在祠堂外的尸体，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他回忆着曾经看过的那些电影片段，模仿着说出了一个开头，却很快卡了壳。

他说。其中有许多步骤, 譬如冥想，譬如静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间不得下咽。三途脸色惨白，她的声音比平素尖锐了些，但声调依旧冷静而严肃：“哭什么丧，我还没死！”

直到某个瞬间。他的手上还攥着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钟前，这把水果刀扎进了兰姆——或是“祂”的心脏。

“好了，出来吧。”

“很多。”作为推动剧情前进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这一刻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巨大关注，直播间观众人数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数字翻飞，耳畔接连不断响起系统提示，叮叮咚咚的积分声几乎将其他人的说话声淹没。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画笔，追随着两人的动作，一点点将所有残缺填满。

“回去睡觉吧，别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时间，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萧霄的脑袋。对抗赛中, 指认和击杀鬼都不会有系统提示，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务, 才会悄无声息地在属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笔。

走廊上，20多名玩家终于回过神来。

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验……这个没有。这瞎话说得也太离谱了。

“原来如此。”只不过他们都没有秦非这样好的运气，一进门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区域。想起方才王顺在祠堂里的惨状，林业瞬间浑身发软。

“他身上怎么……”萧霄倏地眯起眼。

他大晚上过来干嘛？隔着一道栅栏，0号囚徒懒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脏兮兮的墙边。毕竟，在诸多恐怖游戏和电影中，最常见的炮灰死法就是开门杀。

会议大楼那种东西，以他们现在的档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费得起的。萧霄强忍着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会像这样直接找你的。”

这倒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没空接受他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