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着头脑了，作为观众的灵体们同样也是一头雾水。

或许，她与她的手心意并不相同。两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们差不多的时间，林业同样做好了准备去开启自己的第二场直播。鬼火终于忍不住发问：“……你怎么还不去？”

他望向了脚下被忽明忽灭的烛火照亮的某处，忽然灵光一现。四周被一团团浓黑如墨的雾气所包裹，伸手不见五指。可是秦非进了那个黑暗空间，脱离了系统的管辖。

棺材的边缘被画着朱砂的封条贴着，萧霄试着伸手推了推，没能挪动。他的脸上笑意温和，气氛却并没有因此而缓和一点，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第1000001号玩家载入中——载入%载——载入——载入成功！】

他发丝柔顺，微笑的弧度标准，一双琥珀色眼眸澄澈纯净，看向他人时目光和煦又温暖。“日不走双，夜不走单。”萧霄皱眉指着指南上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变回了原本正常的样子。“这里很危险，千万不要停下来！”

秦非此刻毫无头绪。

“0039号副本更新了？这是什么从来没见过的新剧情？”

几十年间，村里每年都会在除夕那天以抽签的方式选定今年的牺牲品。她向着鬼火所在的方向走来：“你怎么还没进告解厅，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秦非笑了笑：“我想，他发现的，应该是一条和所有人都息息相关的规则吧。”嗯，不是合格的鬼火。果然，就和2号当时一样，血腥与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

好在系统还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他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仅仅只是因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秦非：“……？”

义庄院中，八个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对视，每个人都已经变成了一副彻头彻尾的僵尸样。直播镜头中，那张被放大的漂亮脸蛋直接引得整个F级大厅沸腾起来。

秦非缓步从拐角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只不过他们都没有秦非这样好的运气，一进门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区域。原来那儿子死后，尸体摆在灵堂，夜里时黑白无常前来勾魂，这年轻人迷迷糊糊便跟着黑白无常走了。而假如自己握住它的手，又是否会将它从中释放？

那些零碎的、串联不起来的讯息，对于玩家最终的求生没有丝毫帮助。可这次却只花了不到两分钟。明明在上个副本里还是很正常的一个人，现在呢？

“这真的是你的脸吗？我亲爱的孩子？”那些线索和隐秘的信息，全部都藏在里世界。

兰姆的神情怯懦，黑发柔软，瞳孔中藏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恐惧与抵触，就像一只被狼群咬伤后独自瑟缩在角落的小羊。紧接着，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荧光倒计时。自家的传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点愧疚自责的表现都没有，虽然他看起来满心满眼都是遗憾，但秦非已然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这份遗憾的具体内容：

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秦非眨眨眼，十分诚挚地开口：“来都来了。”秦非却并不觉得意外。“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学校让我们暑假做义工，我可不可以来你店里帮忙？”

门外是一片虚无的空白。这时24个人格已经全部诞生。秦非猛然眯起眼。

青白肿胀的皮肤，渗着血水的眼睛，轻微的腐臭味顺着空气钻入鼻腔。

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边，伸手探向棺盖。不过，秦非也并不是没有对付他的办法。但事实上。

“不过……”萧霄清楚地知道，杀死污染源, 是一个只在传说里才出现过的通关方式。看看他满床的血！

秦非眼角一抽。

玩家们的呼吸和心跳随着这响声蓦地一窒。他望向囚牢中的0号。

完了！

意见达成一致，众人当即便动身出发。

秦非没有着急进告解厅，而是趁着四下无人，沿着教堂的内墙转了一圈。色彩鲜亮，细节逼真，一切与真实无异。双马尾难以置信地问道：“然后呢？”

直播大厅的观众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持续不断的老婆、房门缓缓打开。

他想起他们离开义庄前，程松看向他们时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好在还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这个提议。狭小的告解厅将秦非与兰姆隔绝在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