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着秦非，模棱两可地敷衍道：“回头你们就知道了。”原本尚算开阔的房间在这一瞬间变得格外拥挤起来，两具僵尸挥舞着长而尖锐的指甲，向着玩家们猛冲过来！众人点了点头，没人有异议。

秦非垂手站在司机身旁，闻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面对其他玩家的观察打量，二人不见有丝毫回应，连眼珠都不带转一下，仿佛视野范围内根本没有人存在似的。淹没了地板，淹没了棺材，淹没了院墙，淹没了视野中的一切。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让他确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会在那时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认。虽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挂坠理论，6号此刻的精神状态已经是岌岌可危。

时间仅仅只过去了两分钟，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戏进程。“儿子，别去捡，地上都是碎镜片，妈妈来收拾。”

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样伤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触目惊心。“好了好了，我就开个玩笑，你不至于这样吧。”见撒旦真的生气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样摸了摸镜子的边缘，“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12号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号更加令人恶心。

在昏暗的教堂中，24号头顶那自带荧光的5%好感度条看起来异常醒目。6号在表世界的休息区里已经用清水将自己浑身洗净，而秦非，虽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脸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迹，却还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它自言自语的声音被旁边的其他观众听到，距离它最近的灵体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秦非勾勾唇角，柔声道，“我有些事需要找兰姆，但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他似乎做出了错误的选择。看样子，王明明平时和爸爸妈妈的关系并不亲近。

她甚至特意安排了两个看守进入秦非的12号房，帮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

……“继续。”她咬牙切齿地催促道。秦非在npc的目光进一步阴沉下去之前悄无声息地挪到了凌娜身边，压低声音警告道：“别看了。”

在身后小门被撞破之前，他已动作极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将24号扛在了肩上。

莫非，他说得都是真的？那村民一边说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嘴角几乎咧到耳根，模样十分渗人。

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样。“唉。”高阶灵体意兴恹恹，“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没什么别的直播可看。”

黏腻肮脏的话语。

秦非闻言心中一跳。

为此，程松费了很多的口舌。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一小条缝，一个脑袋钻了进来。

萧霄：“……”

假如8号泉下有知，大概也会被气得捶胸顿足吧。竟然真的被他推开了。

刚才那个探员在这里说蝴蝶的笑话时，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灾乐祸都快要化作实质，流到地面上去了。

玩家们无需再去村中额外寻找。

……“一定是因为我们越过门口的队伍，直接走到了油锅旁边，这才触犯了规则，被误判成了想要插队！”

萧霄被秦非的自来熟惊呆了，他还是头一次在副本里看到问npc“吃了没”的人。又是一声，整个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荡了一下。走廊左侧，那些被关押在囚牢中的犯人们依旧维系着和之前相同的表现。

“我们应该规划一下，分组在教堂内部找找线索。”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台下，率先发起了号施令。徐阳舒：“……”

迷瘴吸入体内到发作之间还需要大约一两分钟的间隔。秦非点了点头。

他并不是在夸张，是真的一点都不痛。走到幼儿园门口时，所有人都已经浑身是汗。“哦哦哦，是傻蛋先生！”

家家户户门前都摆上了燃烧着的红色蜡烛，一支支蜡烛旁堆砌着成摞的纸钱。导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无声伫立于浓雾当中。

隔着一道光幕，直播间的观众望着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现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

0号自然无法得知秦非心中的真实所想，但，面前这个青年状似恐惧的模样依旧狠狠取悦了他。这里完全是一片虚无，空无一物，没有天也没有地。女鬼彻底无语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等有一天，他升级到更高等级的世界、接触到规则世界更核心的运作逻辑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起码等10分钟倒计时过完，这两个鬼东西就会自己消停了。一向堪称冷清的F级直播大厅，在不知不觉间，正在涌入越来越多的观众。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