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秦非甚至无法从物理层面上解释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炼成一句普通的僵尸,里外里加起来要耗费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可用活人炼尸,却只需要将活人的身上的生气掩盖起来,仅仅需要三个时辰就够了。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记了哎。”
从刚才开始,秦非就一直听见门的另一侧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动。下午天还没黑时他去找导游套近乎,当时导游接连后退了好几大步,起初秦非还以为导游是社恐过度抗拒和人接触,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动了。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门旁那块窗帘似的墨绿色绒布帘子。
他的嘴角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客气中透着些疏远,将一个尽职尽责但又本性不关心玩家的引导类NPC演绎得淋漓尽致。
“8号囚室,为什么我该回那里去?”秦非道。他说猎头们是非常有牺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这种职业的,一个个都是狠人。
“不要听。”弹幕中嘻嘻哈哈笑做了一片。他依稀记得,“痛苦之梨”除了塞进嘴里,似乎也可以塞进一些其他的地方……
萧霄的语气迟疑了一下。
林业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长长的针头泛着刺眼寒光,扎进2号脖子里的时候,他发出了像杀猪一样的尖叫。就在秦非的脸出现在门前的瞬间,王爸爸和王妈妈脸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
他们的脚踩在地面上的画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稳。虽然觉得奇怪,但徐阳舒一早便知道这村子非同寻常,因此反而被误导,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秦非不为所动,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不呀,你怎么会是我呢?”
【具体表现为:重症焦虑、严重失眠,有自残和自杀行为,以及——】鬼火心中涌现出一个不太美妙的念头。
听起来,怎么和他自己一个人走的时候遇见的那个鬼差不多?秦非从孙守义手中接过蜡烛,朝着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动作流畅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盘蚊香驱赶蚊子。想起上一扇门里黄袍鬼死命追着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样,眼皮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物理驱鬼,硬核降神!”和所有其他人一样,修女们一消失,秦非立马走向了那张休息区时间安排表。按鬼火所说,那边是三个玩家一起行动,如果死者的死因是违规插队,那另外两个人肯定也逃不过。
萧霄一怔:“开始什么了?”所有的路都有终点。说完这句话后,撒旦再次消失不见。
相似的场景不断复现。……是林业!
秦非实在不想躺,双手枕在后脑勺上,对着眼前的空气,慢吞吞地道:秦非漂亮的眉头已经皱得快要能夹死一只苍蝇。人类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却抄起桃木剑杀鬼。
自从进入副本世界后,萧霄曾经在现实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来的、充满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观,便迅速崩塌,化作齑粉。
……“嚯。”脚下凝实的土地消失,整个人骤然悬空。
而此时此刻,隔着薄薄一道木板,萧霄正一脸疑惑地看着秦非。
三途道:“我们也不能确定老大爷就是弥羊,但总之,他肯定不简单。遇到他还是小心一些为妙。”村长呆住了。
眨眼之间, 整个休息区完全变了个样子。这一小袋糯米旁还放着一些零零碎碎的,诸如黄符朱砂之类的小物件,但许是因为中间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经都损毁不能再使用。他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嗯。”
此时此刻,萧霄内心涌现起了一个和曾经的秦非一模一样的念头来:这一定,一定是个跑酷本!“呸呸呸,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有孙守义的蜡烛做挡,这东西暂时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们又拿它没办法,只能双目放空,全当看不见。
棺盖外传来一声撞击。“说来话长。”徐阳舒答道,神色间颇有些闷闷不乐。秦非瞥了萧霄一眼,没有说话。
凌娜差点脱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孙守义却齐齐冲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这些小瓶子会是药瓶吗?众人上前将车门推开,车内烟尘的气息扑面而出。
也不知是剧情本就该走到这个节点还是被秦非彻底弄烦了,导游在秦非问完“吃了没”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头来。他们现在既然已经成了活尸,行起事来自然就要遵从僵尸的习性。
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处吗?”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从衣口袋里一摸,像是变魔术似的掏出了满满一把铜铃。那只骨节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却并没有摸向他脸上的伤口,更没有拉他的手。他没能成功将那个薄弱的灵魂吞噬。
秦非笑了笑:“我想,他发现的,应该是一条和所有人都息息相关的规则吧。”却在下一个拐角触蓦地停住。秦非压住自己抽搐的嘴角:“这个房间里有一本书,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从始至终,秦非都并没有从祂身上感到一丝一毫的威胁。阁楼的木门又一次次被推开。秦非对精神类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头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
那种带着金属卡顿的机械声,光是听在耳中,都令人骨缝隐隐作痛。他问萧霄:“你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秦非一个两手空空进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别之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