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略带遗憾地感叹。“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主播要用这个苹果威胁他。”修女周身的戾气都已散去，对秦非说话的态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就像对待自己的兄弟姊妹。

这神父的胆儿也是够小的。“赶尸原本就是古时候的活，近几十年四处修桥铺路，再加上民风逐渐开化，到处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赶尸这门手艺也就没落下来了。”一个个半透明灵体正兴致勃勃地围在光幕前。

他只经历过为数不多的副本。他在副本中做了多少坏事啊！这里虽然乍一看与先前的坟山一模一样，但仔细看去，无论是墓碑的排列还是石碑上刻字的新旧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树枝干的粗细形状，都有所不同。

“这是对神的不尊敬。”神父有些恼怒。然后就听见秦非不紧不慢地吐出了两个字：

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萧霄一眼。

秦非眨眨眼。他赶忙捂住嘴。

门外，一道近一人宽的血痕清晰可见。

“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撒旦已经快被秦非气晕过去了：“你觉得像不像不重要！”敏锐的第六感在这一刻再度发挥了作用，虽然没有抬头，秦非却莫名能够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远处死死盯着他。话题跳跃度太大，萧霄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

秦非说这话时的语调懒懒散散，悠闲而轻缓，与萧霄紧张的模样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萧霄动作十分迅速地闪了进来：“有事找你。”

头顶响起系统尖锐的提示声：

刚才在窗边扫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这次一共带了20个人，比上次去服务大厅的多了一倍。“温度很合适,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很快，秦非又发现了一些别的线索。

紧接着，寂静无声的走廊上方忽然响起了滋滋的电流声。

看来之后还是要多多支持导游的工作才行。办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

他刚才……是怎么了？鬼火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太自信的神情。透过那双空有兰姆轮廓的眼睛，秦非能够看见一个与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难以捉摸的灵魂。

看不懂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三途皱着眉头打断了鬼火的废话，对秦非道：“D区那边的租房手续，我已经去找人帮你办好了，随时都可以过去住。”林业跟在秦非身后混了两个副本，多少学到了点他的口才。

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墙的那边传来一声充满疑惑的闷哼。那是一张秦非十分熟悉的脸，五年前，秦非亲手将他送进了监狱。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浓重的画面上印着六口人，一对中年夫妻，一对年轻夫妻，一个老奶奶，和一个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婴儿。

……果然。或许黑了点、脏了点、墙壁上的血污多了点，但总之，它应该与他在副本一开始时去到的那个教堂大差不差。片刻过后，晨晨早餐铺的老板给了他们一个不满的眼神：“买吗？”

——尤其是第一句。

林业几人光是看着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来。三途摇了摇头：“我只是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但我也不太确定这是不是那个人。”

现在, 秦非做到了。

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

嘴角边的痕迹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紧张！秦非垂手站在司机身旁，闻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脚步终于停在了门前。

秦非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却没有灵魂。虽然秦非已然转身离去，可镜中那抹身影却仍面对着秦非的背影。0号，罗德尼，斧头杀人魔。

但他不可能禁止三途他们去找秦非。

这便是炼制活尸的最后步骤了。“对！我们都是鬼！！”

要找线索也不急于这一时，明天再说也不迟。况且，对方说的和他们经历的也的确所差无多……林业的心里又开始咚咚打鼓。

大家就那样静静地等待着，看着堕落的神父认真清理着自己的手指。秦非在王明明卧室里翻过日历，现在是七月盛夏，正是放暑假的时候。萧霄听得疯狂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