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说话时的表情有些怪异，她张了张口，又闭上，欲言又止中透露着一丝忌惮。“你可以侮辱我的肉体，但永远不能毁灭我的灵魂！”

“啊——！！！”

看他如今的模样，想来早就已经不是人了。秦非正与1号对视。

这片迷宫回廊就像一个千万年来无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条过道都连接着无数转角，而越过那个转角，一条全新的、不知通往何处的路口便又呈现在眼前。当然也挡住了玩家们的视线。

都是召唤邪灵需要用到的祭祀品。对面几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细品过秦非的话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

可是，他怎么就是越听越伤心呢？

“主播那叫搭话吗？那根本就是在怼人吧。”

“没人注意到主播刚才和鬼手说话时候的神情吗？真的茶味十足诶，我好喜欢！”一览无余。囚室中的床铺褥子都灰不拉叽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渍和血液。

“秦大佬，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线索？”想想。

长长的针头泛着刺眼寒光，扎进2号脖子里的时候，他发出了像杀猪一样的尖叫。一直秉持着这种观念的灵体们，在今天被这个一袭神父装扮的低阶主播狠狠打脸了。……

“还磨蹭什么？该去做礼拜了！”她说。山羊头骨、蛇、十字架。

“那……你仔细想一想，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

青年受惊后仓皇逃窜的模样，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猎人追逐的野兔，额角的细汗从苍白的脸上滑落，因为气喘，嘴唇也泛着不正常的嫣红。沿途遇到了几组玩家，视线交汇之间神色都很紧绷，挤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却一个劲的往秦非身上瞟。

大佬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惋惜自己为眼前这个低级副本所浪费的时间：“但他们肯定什么也找不出来。”“是吗？那我再看看吧，我刚才差点就走了。”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尤其是经过秦非刚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搅蛮缠，三途的判断能力已经原地宕机了。

三途摇了摇头：“我只是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但我也不太确定这是不是那个人。”萧霄镇定下来。往里走，经过一个转角，一块写着“修女办公室”的牌子出现在秦非眼前。

金发男子惑然发问。大巴车的广播里提到过，要“听导游的话”。

鬼火从休息区一路冲向教堂，在跨入教堂的那一刻狠狠绊了个跟头。“这次绝对不可能跑掉了。”

导游想要出门，秦非却如同一块橡皮糖似的粘着他：“导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前行。萧霄：“？”

青年笑起来，眼底散发着狐狸一样狡黠的光，瞳孔的颜色比平时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他们耽误了时间，祭祀失败了。

秦非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在一间本来就煤气泄露的房间里点燃了一簇火。三言两语讲完了重点，崔冉清了清嗓子，堆起和善的笑容掩住眼底的算计：“现在，你们可以打开属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阵营和任务。”于是各自捏着鼻子进食。

薛惊奇抬高音量问道。“主播就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没发生啊……”

萧霄脸颊一抽。可他又是为什么？除了满地的虫蛇鼠蚁，就只有像是永无止境一般不断蔓延、转折、再蔓延的围墙和地面。

“不要跑，我亲爱的小羊。”秦非抿唇，对萧霄笑了一下。

……

千里之堤，不能溃于蚁穴。

原来是这样吗？他竟然已经把他们当队友了吗！6号简直有点怀疑人生了。秦非的忏悔还在继续。

这个他还不至于忘记。假如祂无所不知，那后面一条规则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

不过短短十余秒，对其他人来说，却仿佛已经过了一整个世纪那么久。三途扭过头，用杀人的目光看着鬼火，又将头扭回来，用杀人的目光看着秦非。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学校住校时，隔壁寝室的男生玩过的一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