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是真的很上道，他一边跑一边回头教三个保安怎么对付鬼：“用你们的手电筒晃它们！”阿惠相信不止是她自己。生者阵营的玩家只会想着，尽快解决掉隐藏的危险。

弥羊忍不住伸手扯了他一把，很担心他下一秒就会像真正断了线的气球一样，飞到天上去。

“好逗啊妈的，四个玩家一上午时间搞垮了三家店。”

——至于看不见这栋楼什么的。

他仰起脸，对爸爸妈妈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一副想要和好朋友一起快乐过生日的期待模样。

杀人凶器被偷走了，他一定很慌吧，现在估计是害怕警察来抓他，所以跑路了。孔思明觉得，死的不一定是死人，活的也不一定是活人。下山比上山更难，许多难行的陡坡甚至只能倒退着下，随着时间的流逝，衣饰的保暖效率似乎正在逐渐衰减。

谷梁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和这样的人近距离对战，秦非毫无赢面。以及，秦非现在该如何自处？

秦非实在不想看到鬼怪将走廊两侧一起堵死，然后两个玩家挤在中间，变成汉堡里的夹心肉的血腥场面。那是开膛手杰克。

他以前下了那么多本，遇到追逐战的次数加起来一共都没有这两次副本里多。

——除了副会长珈兰。趁着另一名玩家没有发现，他俩退后几步，躲到一旁去说起了悄悄话。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依旧还在疯狂尖叫。众人下意识地扭头张望，也顾不上到底能不能看见。可老虎的脚就像是被钉在地面上了似的，他死死盯着秦非。

而在闻人黎明身后，竟还跟了一长串的人马。密林还在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延伸，距离已经只剩几十米。孔思明的手机设置很奇怪，因为没有任何秘密，所以无论是谁拿起手机，只要按一下侧边的按键，都能立刻跳过锁屏，直接进入手机的内部程序页。

“你在哪里做过手脚？枪？瞄准镜？还是——玩偶？”一年没有行骗, 他的业务能力也生疏了不少，此刻被那小丫头骗子紧紧逼视着，竟心虚得不行。甲板上全是有身份的客人, 猪人不敢随意对待，他抬起双手向大家保证：

他又不能睁眼，只能不动声色一点一点往里挤，再往里挤。

“这可怎么办才好。”阿惠头痛万分，余光却瞥见身旁一人正筛糠般颤抖着，阿惠一愣，转头望去。“好像快到活动中心了。”要么送死，要么添乱。

弥羊刚刚才为自己猜透了对方身份，而感到了小小的得意，转头就发现他早就被人扒的底裤都不剩了。作为这一切的祸乱之源，秦非依旧十分淡定，似乎完全没有将这些事放在眼里。如此一来，会留意到他们在社区各个角落动向的人，就越发少了。

对面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像熄灭掉的灯一样，瞬间黯淡了下来。不止一星半点。秦非带着他的三个保安队友，一路巡逻，已经将个位数标号的楼栋全部检查完毕。

透过人皮空洞的眼眶，两颗浑圆黑亮、没有丝毫眼白的眼珠正定定注视着秦非的脸。秦非：今天无语了太多次。

正如秦非所想的那样，污染源不能直接离开。亚莉安：？秦非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像一根木桩似的直直向湖底沉去。

然而一等再等，秦非却始终不见踪影。收音机没问题。两相比对之下，刁明只想立刻拔腿就跑。

倘若这一幕是直接发生的，瓦伦老头必定要闹上一闹。这个手机又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也有怪物脚下一滑跌倒在地，被其他怪物踩得嗷嗷直叫。……

怎么会有人上赶着做与规则相悖的事呢？黑暗中仿佛藏匿着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头顶水流声断断续续，让吕心不自觉地联想到鲜血滴落时的声音。

要知道，就算秦非现在在契约上加一条“你必须为我当牛做马”，解剖台上的玩家也完全无计可施。“走吧。”秦非抬手，戳破了空间泡泡。

虽然少了一个破解周莉死因的任务，可要推断出指引之地在哪里也不简单，现在还看不出究竟哪一个更困难。孔思明呆坐在原地,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秦非的说话声越轻，孔思明反倒越全神贯注。

担惊受怕了几个小时的羊妈妈眼尾泛着红，一把按住秦非的肩膀，眼神像X光一样，上上下下扫视着他。弥羊像个心痛儿子的老母亲一样紧张地望向秦非掌心的伤口。“……小秦？”

青年半蹲下，伸手将身下的雪翻开。“……”“笑死了，哈哈哈哈哈，骄傲的大人狠狠吃瘪。”

假如他刚刚掉下来时，刚好被监控拍到，现在那一圈尖刀可能已经插在他的脖子上了。

那玩家直接被踹出十几米远，摔在地上，面带错愕，半晌爬不起身。

偶尔两人能通过层层叠叠的洞窟听见一些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