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斑的中间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藓，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双眼睛。三次。不同的主播看到客厅那个血肉横飞的场面，给出的反应也都不尽相同

他实在看不出那个只会笑的小白脸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事实就摆在他的眼前。

秦非闻言一怔, 迟疑地低下头去。是个新人。

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蕴藏着寒光利刃，他远远地望向寝室区。“一个低级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属于他的气息，简直是痴人说梦。”鬼女总结道。

艾拉。

磕磕巴巴，麻麻赖赖。简单来说他就是有强迫症，别人一把东西弄乱他就要发疯。15号则有着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指南？又来？他给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几张纸和一本册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风景摄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现实世界中旅行社或长途大巴车上会出现的那种本地旅游指南。

这是F区清洁工专用的垃圾通道。

他现在觉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两头披着狼皮的羊，正瑟瑟发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窝中。一旦露出破绽，马上就会被撕成碎片。因为12号身后还站着那两个公会玩家。不，不应该。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可是要怎么忏悔？

秦非见状，微微垂眸。在规则世界的直播中，支线奖励非常难得到。两人在石碑间兜兜转转，竟真的成功将与尸鬼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小节。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12点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况。谁来告诉他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听了秦非的话，玩家们集体沉默了。

没有穿衣镜，多不方便。他抬手，掐掉了电话线。

“那我现在就起来。”“开……开了——”萧霄目瞪口呆，徐阳舒吓了一跳，猛然转身。

秦非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但他对每一秒钟时间的流逝都有着异常清晰的感知。秦非提出了一种新的看法。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厅里，那遍地的鲜血与尸块，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妈妈那扭成麻花的长脖子。

在捡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阳舒与其他玩家并无任何区别。

三个联排感叹号，显得尤为狂热。

“这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在我们这群人当中潜藏着一个杀人犯！”而教堂中，越来越多的玩家起身走动了起来。“你看着我，不觉得眼熟吗？”

女鬼离他越来越近了。

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首先出现的是几个穿着灰白色制服的男人。

他只要走进告解厅，将本子上的内容从上到下念一遍，几乎就可以保送MVP通关。萧霄脸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好直击心灵的血腥的场面。秦非蹙眉，眸中闪过一丝疑虑。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睑微垂, 柔软的睫毛投落一面阴影，令他看起来显出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觉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拉住他的手！秦非步履缓慢地挪动在杂物中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东西。

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一旁的书桌上。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无反应地无视。他轻轻微笑着，说出了一句令它们愕然而又不解的话。

他明明就很害怕。

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刚才有个事情忘了告诉你们。”他眨了眨眼, 瞟向对面两人的头顶。接下来的时间里，在修女不时的追问之下，秦非滔滔不绝地讲述了整整40分钟的中国近代史。

现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颈与手臂皮肤上，有着几处不太显眼的干涸血迹以外，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清爽, 与那些已经在生活区中休息了十天半个月的空闲玩家没任何区别。

他们看过那么多场直播，见过那么多陷入绝望的主播。或许，这句话还有别的理解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