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点点头，心思却不在镜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顿时从手电筒变为了探照灯。

可是，出乎众人意料的事很快发生了。

“而一旦圣母怀中的那颗心脏完全变成血红色，玩家们就会在里世界彻底异化，被里人格占据身体，变成不会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号那样，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这是个十六七岁的男生，穿着校服，面对镜头时笑容拘谨又羞涩，看起来性格很腼腆的样子。“自从蝴蝶升到A级以后，他看上的每一个傀儡最低也是B级的。”

徐阳舒的眼神从秦非将苹果拿出来的那一刻就彻底凝固不动了，像是被胶水粘在上面了似的。秦非将信将疑。

镜子里的秦非：“？”纠缠不清是无意义的，他只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个烦人又愚蠢的逻辑闭环，一点也听不进别人的话。秦非在那几间开着门的房前大致扫了一眼，意识到所有房间的格局和装潢全都是一模一样的。

林业一脸担忧，他将手指竖在嘴边无声地“嘘”了一下，做贼似的缓缓凑到秦非耳边，用气声道：“秦哥，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先偷溜？”说罢, 程松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和善微笑：“你们这两天都去哪儿了,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这也让他彻底打消了停下脚步对付那二人的打算。

少年肤色苍白, 浅灰色的眸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惊惧，柔软的睫毛轻轻震颤着，在脸颊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阴影。这里是惩戒室。萧霄绝对想像不到，秦非当前的san值不仅超过了90，甚至还飙到了离谱的105。

“进去吧，孩子，先进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话要吩咐你，是关唱诗班的事。”根据软件上的信息，徐阳舒最多只能乘车到临近县城，然后自己想办法过去。

“镜子弄碎会不会也触发死亡flag呀？”

只有时不时飘过几个诸如“主播冲啊”或是“搞快点搞快点”之类的无意义的字符。

秦非未说出口的话被祂打断：“那也是我。”

他快顶不住了。秦非躺在棺内，静静阂上了眼。那张被鬼婴贴在他手背上的符，竟然撕不下来了！

【5——】脚步顿住，他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转头看向秦非：更近、更近。

三途皱起眉头。它的动作看上去没有丝毫能够联想的涵义，也并不是在打手语，秦非皱着眉头观察了片刻，提议道：“你会写字吗？”

要想成为一名正式的工会猎头，需要经由工会申报，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统颁予的合格证明。“除此以外，副本中也有机会获得能够恢复San值的道具。”可秦非的脸皮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变成无敌厚：“但我没有做出任何在主观意愿上拐带NPC的举措。”

“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结芬！和我结芬！！”

循环往复，折腾了半晌，总算是将手脚都恢复了原位。只有徐阳舒仍旧一头雾水。

下一刻，变故便随即发生了。秦非有一种无所遁形般的感觉，像是被人脸贴着脸盯着看似的，这让他萌生出了一种浅淡的别扭感。

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这里，那么他们一定会表现得十分亢奋。手一顿，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动了一下，随即秦非便看见虚空中的那行字变了内容。“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骤停了”

……身后的过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飞过。

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妈妈脸上的笑容，终于蓦地消失不见。那眼神没来由的让人感到一阵恐怖。1.休息区中可自由交谈，但禁止大声喧哗。

……

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现时他才醒过来。

“乱葬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着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时间距离现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电光石火间，秦非心中蓦地一动。“你、说、错、了！”

“唔，这样。”秦非了然地点头，“不够的话，一会儿还有。”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动声色地带着四人转了个方向，压低声音道：“这里人太多，我们去别的地方说。”秦非皱了皱眉，检查完抽屉和镜子，并未发现其他异状，秦非于是又将纸条与镜子归位到原处。

作为一个纯粹的南方人，这种食物对林业来说十分陌生。“San值长时间维系在低位，玩家便会受到副本的污染。”萧霄向林业解释道，“受到污染的表现有很多，有的人会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会像发了疯，哭笑都难以自控。”那脚步声不大，却是朝着他们所在的房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