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攻略啊。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学校住校时，隔壁寝室的男生玩过的一个游戏。

只是，还没等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远及近的惊呼声已然响彻整条过道。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修女的哪条红线，他调出弹幕界面，眼前的空气中飘过零星几条发言。

两名玩家于是一起过去，将最后一张床展开，摆在了旁边。

林业的手指甲嵌进肉里，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主将在每时每刻为圣婴们的言行举止打分，率先攒够二十四分的候选者，将会获得受洗的资格，成为新一任的圣子。”黄牛垂头丧气地打算离开。

一定是吧？

但无论是哪种NPC，本质上，都并不愿与玩家亲近。

这个没有明确回复的答案反而让萧霄彻底安心下来，因为秦非说这话时的逻辑看起来很清晰。起码现在没有。这个灵体着急进大厅，纯粹是为了凑热闹。

“对了。”鬼火弱弱地举起手，“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们身上的钱花完了要怎么办？”

秦非皱眉，视线扫过身旁众人，有人额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我来的时候看到大门旁的保安亭贴了保安队临时工招募，有没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但，为了扳倒12号，他已经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惧。

招待室内的人顿时作鸟兽散, 各自挪回了他们原本的位置。

他可以听，可以看，在一人独处时甚至可以触碰到身边的一切所在。

秦大佬这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打定算盘，要逮着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净啊！

渐渐的，人群开始躁动起来。

他甚至听到自己耳畔回响起一阵阵急促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就像游戏里的角色濒死前的系统提示音。

秦非似乎明白过来，医生为什么奉劝他要尽快从迷宫中离开。

如果不是时机不允许, 他真的好想双手合十向上帝道歉啊！他只是点了点他们：

“嗐，还什么一小时啊？你切视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几个人，马上就要死了！”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时，因为房间里一直有人，鬼婴就一直窝在角落。

可在萧霄与其他还没有履行挖眼仪式的玩家看来，秦非却是带着半面血水，神色恹恹地把玩着自己新鲜生抠下来的眼珠子。

这些线索就是由曾经通关那场副本的玩家们提供的。

E级直播大厅。几个鬼也不在乎了。

伴随着机械啄木鸟弹出卡槽的机关声，提前录制好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

乌漆抹黑的直播镜头吞掉了太多画面细节。

在生与死的威胁下，丢一点脸算得了什么？“就这样？”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发紧。“？？？隔壁的你说了什么虎狼之词，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厅还会消音？？”

看他们当时的样子，显然正打算进去。假如主播在客厅没有和爸爸妈妈打招呼，没有发现即使他崩了人设，爸爸妈妈依旧毫不怀疑他“王明明”的身份；随着有节奏的铜铃声响，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雾气攀向秦非的身体。

原本程松提议，由刀疤和林业留下，守着义庄里失去行动力的那两人，但林业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说什么也不愿离开秦非半步。

这样竟然都行？？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驭尸术》中提起过的一模一样。整场直播中，技能仅能使用一次，使用过后无法冷却，无论直播有多长。

“人一旦着急起来，就容易犯错。”告解厅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网粘上的蚊子，整个人都掉进了陷阱里。

他轻轻微笑着，说出了一句令它们愕然而又不解的话。虽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导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

然而，就在下一瞬。从多宝阁镂空的缝隙中，秦非隐约可以看见，那扇门上，挂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