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中方还是西方的传统中，镜面正对床铺，都不会是什么好的意向。反正他也不害怕。

“……14号？”身旁，少年还在不停喘着气，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处境，双手交叠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声音太大引起外面东西的注意大大的落地窗前缀着两幕米白色的窗帘，墙面洁净得几乎能反光，木质地板也纤尘不染。

萧霄望着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0号自说自话地笑了起来。

玩家们立即点起头来。“可那个ID叫道长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号，10号的人设是智力障碍，这个角色是没有里人格的，也没有欲望和阴暗面，所以他刚才什么也没看见。”

“对对对，如果真是那样，那两个没跟来的玩家知道后肯定要怄死！”他纯粹就是现在脑子转不过弯来，总觉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该叫上秦非一起。

他从随身空间里找出小刀，单手撑地，在没有接触到墙面的情况下，用刀子细细地剐蹭着墙脚的什么。修女站在恢复如初的告解厅前，向秦非微微颔首。前方光幕中，早餐铺前的玩家们已经各自散开了，林业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

“这小子真的好奇怪，我之前就发现了，那些NPC都对他好好哦……”死相还如此凄惨、如此引人注目。“他们看起来好像我们前几天，在村口看见的那个……”林业用几不可闻的气声说着，仿佛生怕惊醒什么似的。

起码不全是。

刚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台阶上，地面上，墙面上。

门上污浊遍布，隐约可以看见一些辨不出意图的涂鸦，被红棕色的锈渍遮挡，不见全貌。

“呼~”萧霄是谁？规则并没有说他只能为玩家忏悔。

鬼火愣怔着低声道。

萧霄闻言，对此表示赞许：“黑羽工会前段时间公布了一份内部玩家经验总结，里面将规则世界副本内的空间划分为了三大类：原地走了几步，将靠枕猛的推向猫眼。林业抬起头，看见对面墙壁上的铜镜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

假如轮到尸体当鬼，那他们和尸体简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没地方跑的那种。郑克修。将人性格中相对极端的那一面彻底激发出来，让狂躁的人变得更暴虐、软弱的人变得更无能……

秦非几乎可以确信，假如刚才鬼火的尖叫声破口而出，他们三个现在估计已经因为惊吓到“孩子”，而变成给14号为自己补充营养的下午茶了。义庄内，剩余的15个玩家正齐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

见四人完好无损地出现，程松先是向他们点头示意，继而带着试探地开口：“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接下来只听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随即是噗的一声闷响。

萧霄见此忙跟了上去, 也顾不上多问：“可以可以，我当然可以, 走，我们马上就走！”

“十来个。”

在极近的距离下，秦非可以看到兰姆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不断蜷曲又放开，他的嘴唇发颤，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样。4号就这样被处置。“喜欢的话，不如就留在这里吧，这里原本也是你该待的地方。”

“是信号不好吗？”看着宋天迷茫的神情，薛惊奇并没有出现丝毫急躁，而是循循善诱。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着头脑了，作为观众的灵体们同样也是一头雾水。

砰！他在书桌边坐下，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秦非目睹完这场闹剧，收回视线，转身向休息区更深处的寝室走去。

角落的留声机中响起提前收录好的摇篮曲，婴儿床上的鸭子玩具随着音乐轻轻旋转起来，桌上的水壶发出咕嘟嘟的声音，空气中飘散着浅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气。

这种吸引若是不带恶意，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青年眉眼弯弯，露出一个神秘又愉悦的微笑：“利玛窦。”“我不知道。”秦非并不想浪费口舌去和1号分享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细细密密喷洒在秦非的皮肤上。镜中人面上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不远处，一道模糊的轮廓已然出现在浓雾里。“看不懂，实在看不懂。”

秦非并没有告诉0号他究竟想做什么。“我算是知道主播为什么会被投放到这个副本了，他的气质真的好适合这里我笑死……”算了。

秦非眨眨眼，将镜子从抽屉中取出。后脑勺和后背都传来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当中，他低垂着头，身体轻轻发颤。秦非道：“继续在小区里转转吧，说不定，你们可以找到一份工作。”

秦非有点纳闷：“你从哪找来的？”

这太不现实了。秦非微微蹙起眉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之所以一直没有升级，仅仅只是为了刷技能熟练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