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远处的呼唤声还在继续:“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来找你了!”门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笼罩着一团漩涡, 将靠近那周边的一切光亮都吸了进去似的。像是一只坏掉了的座钟摆锤,节奏规律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不得不说,这几个人应急防灾意识还挺强的。“而我的挂坠就像坏掉了一样,一直不动弹呢?”头顶,天光已经大亮,可神龛与石像却并没有如同前几天那样被转移进一屋中,玩家们这一路走来都不怎么敢抬眼往两边看。
这样比起来,这些观众喊几声“老婆”,简直就是小儿科,不痛不痒,完全无需在意。
秦非将弹幕界面关掉,扭头打量起身后的卧室。他盯着前方不远处。
程松和刀疤紧紧盯着那扇门。导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摇了摇头,断断续续地开口道:“我还有、其他事要忙。”
他们住的这栋宿舍楼一共只有一扇大门,一楼还有两扇通风用的窗,现在外面都堵满了人。这是个满脸褶皱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细打量了她一下,意识到她就是刚才在游戏过程中,屡次试图干扰他的女鬼。
反而会将自己困在进退两难的境地当中。
他的身体没有一处是能动弹的,但嘴巴却没有被封上。
光幕背后,观众们对此一幕议论纷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萧霄压低嗓音,用几近气音的声量问道,生怕惊扰了这鬼婴一分一毫。
秦非说这句话时轻松得就好像在说,他准备去吃晚餐、或者饭后下楼散个步。在坠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仅有一个念头:
眼球们想向右,秦非便向左。正对餐桌主位那面墙上挂着一张巨幅彩色挂画,画面上是一个身着长衣的男人。
秦非恍若未觉,斜斜望向车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脸上落下一小片鸦青色的阴影。
三途则靠着疯狂灌药剂换回来的一丁点体力,趁乱用鞭子绑了6号。萧霄却完全冷静不下来:“万一他们来了怎么办?”屋内,两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凌娜好奇地盯着看了半天,终于发现,那个中年夫妻中的丈夫和npc老人样貌极为相似。其实不拿也没什么大碍,观众们完全是多虑了。
秦非挑眉,似乎对萧霄的疑问感到很不解。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样。“祠堂……听起来就很危险。”
“我一想到他们还呼吸着回廊中自由的空气,就觉得我辜负了主对我的信任!”秦非的视线流连在那三块排行榜上。
话说得十分漂亮。那晚他一个人去乱葬岗时,躺在墓碑前,也曾体验到过这种怪异的濒死感。
“他们看起来好像我们前几天,在村口看见的那个……”林业用几不可闻的气声说着,仿佛生怕惊醒什么似的。赌徒摇摇头,一脸高深:“你不懂。”
“他们明面上说是将林守英奉为护佑神,但实际上,这所谓的‘护佑神’,便是将林守阴炼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明明只要再过几个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学,拥有自由又愉悦的人生。
秦非见状心下稍定。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
孙守义移开了视线,秦非则微笑着与他对视,却并不做声。鬼婴从始至终都没有攻击他,可他实在是太害怕了,鬼婴出现后没多久他便吓昏了过去。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孙守义顿时暴露在了玩家们焦灼的目光里。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刀疤:“我们觉得, 你们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电话。”
怎么回事??这就和NPC搭上话了??
这种敌对, 与暗火和蝴蝶公会之间的那种暗仇不同。8号长得并不好看,他是个尖嘴猴腮、干瘦得像只动物一样的男人,并且是个不折不扣的异性恋。秦非眼角微抽。
他的目光顺着鬼火男的头移到了他的脚。
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装模作样地比划出祷告的姿势。“有一件事,我们想和你商量一下。”
“别紧张。”秦非宽慰道。喜怒无常。整个场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红门中所见过的复现。
这面镜子,看似明晃晃地挂在那里,但要想参透其中隐藏的奥秘却绝非那么轻易。这场报错最终没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统像是知道观众们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规避了似的,突然离奇地消失了,任由灵体们怎么呼唤都不露面。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没什么问题。
萧霄道:“我不是说过吗?我在进副本以前就是个道士。”“我也要谢谢你。”她十分真诚地开口道谢。人总是这样,对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不亲自上手试一试,永远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弃。
那些人却这么快就已经找过来了。秦非摆摆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