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命地朝那堆垃圾桶的方向走。他一直以为，污染源是规则世界中食物链顶尖的存在。眼前的怪物像人，但又与人相差甚远，不着寸缕却没有任何能够分辨出性别的器官。

明明是已经走过一遍的路，明明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小雪山。长相、身形、衣物。

也不是精心建造的那种。直播画面中，王明明的爸爸妈妈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对面两人。

下棋这种事，要想赢不难。越来越多的观众将注意力落在了这支4人小队上。他将掌心在衣服侧边摩擦了几下，好像那少年的头发是一把什么脏东西似的。

“薛惊奇脸都绿了有没有！”如果放任不管，一旦七月十五到来，余阿婆打通连接封印之海与现实之间的通道，污染源碎片必将觉醒，本体也会得到感知。

头灯在离开地窖以后再次恢复了运作, 为了节约电量, 玩家们将头灯熄灭放进了随身空间里。秦非数得不急不缓。

“看不清。”

萧霄被熏得头直发晕。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他们有A级玩家弥羊，还有一个摸不清深浅的菲菲。

他打量着那个男玩家，纳闷道：“你这两天跟谁一队的？我怎么感觉都没见过你啊。”端坐在高椅之上的蝴蝶神色如常，唇边甚至带着些许笑意，语调却冰冷彻骨：“蠢货。”

待房门大敞后，与走廊上的秦非不期然对视。

……这是一条分支走廊，走廊上的玩家不多，但门前还有三人，一看便是老虎的队友。直播画面中，那位自我介绍说名叫陆立人的老虎，正在低头清点着筐子里的彩球。

似乎都是意外事件。他已经能够看明白整场对抗赛的制度了。

有反应快的观众终于明白过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笑死了啊。”

没有来自系统的威压，也没有徐家老宅中的封印。

秦非把黎明小队安排得明明白白。很快，电话被接通，阴柔又冰冷的女声在几人耳畔响起。

也都还没睁开眼睛。

秦非蓦然意识到，这绝不会是什么磕碰时留下的印记。

那只手搭载闻人的肩膀上。

薛惊奇的眼珠子都快要粘在秦非身上了。鬼蛛攻击力很一般，唯一的技能就是像猴子一样，在各个地方爬来爬去，最重要的是长得还非常难看。

这是他特意挑选的位置。

双方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平衡。

这些尸体死亡时间太久，又不是玩家，鬼婴不感兴趣。秦非拎着油漆桶，爬到了雕塑室角落的书桌上。

怪物没有闲心去剖析猎物的内心。

缓慢挪移的镜头忽然停住，直播大厅里的观众们开始交头接耳。秦非拉着萧霄三人去旁边的角落低声商量了片刻，回到老虎身前，终于点了头：“好啊，我们一起进去。”弥羊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林业：“……？”

“砰！”直播间内的观众哈哈大笑。

这个所谓的阈空间，大概就是创世号游轮上的污染区。

谁能想到！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锁链缠绕着，手臂被向上方两侧撑开，脖颈处也坠着条铁链。从始至终，弥羊脸上都未曾流露过任何对于死亡的恐惧。他所展露出的躁动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为眼下的困境担忧，反而更像是厌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着跑，想尽快脱离这个场景，去玩点其他新鲜的。

浓黑的雾气没有形状，背后却仿佛藏匿着什么，正狠狠牵绊着秦非的注意力。

就这样如法炮制，秦非成功解决掉了最后三座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