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连观众的感官也一起影响！他身上的衣服被撑得裂开，皮肤也越来越透明。

不远处，走廊上有玩家讷讷地开口说话：“2号……死了？”

“哦，是吗？”秦非半挑着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够洞悉一切隐匿在迷雾中的真相。黛拉修女这样说着，忽然意识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员。“下一个人呢？快点过来，别耽误时间！”

看出来的，那还能怎么办？义庄内，众人不动声色地相互对视，交错的目光中浮现出丝丝缕缕令人难以捉摸的情绪。要是他再强一些就好了。

“幼儿园的杂草需要清理。”E级直播大厅2楼，高阶灵体们兴奋地站起身来。

大约走了五分钟左右，领路的修女停下脚步。秦非蓦地回头，那人在与秦非四目相对后又如鬼魅般消失。秦非没听明白：“谁？”

这里有一道小门，宋天中午来时完全没留意到。

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来越多，两名老玩家的神情在这一刻都有些复杂。祠堂变了样后就变得特别冷，简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热气在空气中凝结成了白雾，纤长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坠下，在脸上投落扇面般的阴影。再往前走了不多远，浓雾遮蔽的道路尽头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孙守义清了清嗓子，将一张纸放在地图上面。

他步速未减，在这座密闭的迷宫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动的箭矢，冲破空气，冲破黑暗，向着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来。车还在，那就好。那纤长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温柔地注视着她。

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独立空间里。

但16号以后的那些玩家，无一例外，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异常来。轻而细的足尖落地声始终未停。

第一次进副本就进了个R级本。秦非写下这样一行字。

系统没有告诉他抓鬼失败会怎样，但以一个活人的直觉，宋天已经感知道了：有玩家干呕了一声。不仅玩过游戏，还看过电影，里面那些无脸护士属实是他的童年阴影了。

囚徒们放风时虽然能够在游廊中随意地行走，但他们的脚上带着铁锁与镣铐。原来是这样吗？他竟然已经把他们当队友了吗！

“人、格、分、裂。”所有人都顶着满身狼藉，若是现在即刻马不停蹄地出发，万一又遇到什么危险，可就彻底歇菜了。

秦非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轻盈，他以一种第三人的视角冷眼看着他的躯体从半空中坠落，看着行人尖叫着在他身边围成一个圈，看着那辆车的司机被警方押解着从车内走下。

但下意识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萧霄十分顺滑地接了句话：“咱们还是别打扰徐阳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现在需要休息，再说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说话他也不会搭理你的。”

“一定是这个，就是因为这个！”她的神色激动起来。

14号的挂坠在她死后依旧挂在她的脖子上。

算了，算了。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主播该不会打算直接把整座迷宫推倒暴力通关吧？直播画面中，处在关注的漩涡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观众们轻松。

而且每次的剧情还都是一样的，看到最后，观众只要一见到那床蓝白相间的被褥，就已经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

一波人直接来到过渡空间门口蹲守，另一拨人则留在服务大厅，准备捕捉秦非离开副本后的实时动向。小楼的门没有落锁，虚掩的门缝轻轻一推便能打开，徐阳舒瑟缩在队伍最后面，进门时头也不敢抬，脑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

秦非并不是在说大话。飘荡在空气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砰！！”

秦非只觉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处在某个隐形的漩涡中间，他却不看不透危险来自虚空中的何处。纠缠不清是无意义的，他只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个烦人又愚蠢的逻辑闭环，一点也听不进别人的话。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号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也不会说那么多，暗中簇拥着三途提出那个搜房间的要求。

他不假思索地关掉属性面板，再也懒得看一眼。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现皮球的幼儿园玩具储藏室，从储藏室装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颗与其他红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蓝球。倒是鬼火，聊着聊着就开始大倒苦水。

他偏着脑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

林业看着秦非八风不动的模样，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现起在守阴村副本参加村宴时，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抠自己眼珠子的场景。

作为一个已经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堕天使，一个在地狱的业火中生存的恶魔，撒旦原本的模样同样十分英俊。萧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来后发现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点。终于，一模一样的又一间村长办公室出现在他眼前。

如今秦非直播间中播出的一切剧情，都是他们过往从未看见过的。弹幕哈哈大笑。刚才那个探员在这里说蝴蝶的笑话时，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灾乐祸都快要化作实质，流到地面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