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传来的触感依旧，那挺直的高鼻梁，说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样的土豆鼻子。

萧霄愣愣地点了点头。

对于秦非而言，这是一场十分难得的安眠。当他或祂得知，有另一个人想要杀死自己时。

今天的守阴村依旧浓雾弥漫，白日的光线被厚重云层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笼罩上一层迷蒙雾色，可清晨所独有的清新空气依旧让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错。见到一行人过来，他们开始用带着方言腔调的普通话聊天。瞬间便撞进了秦非盛满温和笑意的眼眸当中：

——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之后接连几天，萧霄都表现得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帮秦非带到房里来。她完全没有多想，一边翻找着什么一边随口答道：“您吗？您是和兰姆一起来的教堂呀，你忘了？”这一次，祂已经将话讲得很明白了。

秦非应了一声，看似随意地转身走向距离最近的店家：“那就这里吧。”“这些房间要怎么选啊，是可以随便进吗？”

“对啊，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萧霄其实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样也这里和“僵尸”专业贴合度最高的人选，还是从秦非手中接过蜡烛，掐着自己的人中强行走在了最前面。唯独秦非，静静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个局外人。

薛惊奇在宋天讲述自己的经历时从会议室中走了出来，外面的玩家自动自觉地为他让开一条路，让他来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间。餐厅里寂静无声，这氛围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进行一场怪谈直播，却好像突然来到了凶案发生现场，正在听着警察叔叔有条有理的分析案件发生情况。

“原来你会说话呀。”秦非眉眼弯弯地笑道。

……

秦非紧紧盯着身前不远处，那丛异乎寻常的苔藓。像20号，是被6号在里世界杀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没有出现。

他找了个形容词：“更高级一点的那种呢？”“三，您将乘坐旅社提供的大巴往返，往返途中请勿随意离开座位、请勿将头手伸出窗外，若您——切记，不要开窗！不要开窗！不易啊奥——开——次昂窗——”

要知道，体验世界的玩家进副本, 最多只能随身携带5个储物格子, 并且格内物品不能叠加。秦非眨眨眼：“这不是还没来吗。”

但——“好了好了，我就开个玩笑，你不至于这样吧。”见撒旦真的生气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样摸了摸镜子的边缘，“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虽然秦非写得很笼统，可或许因为这是一条稀有度极高的、首次出现的线索，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直接被系统判定成了最高等级。

纸条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过似的，上面的字迹晕散开来，形状非常难辨认。

没有办法，技不如人。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可原本装聋作哑的npc却立刻开了口：“我家的小孙女，三个月前病死了。”

下一秒，系统播报的提示音在空阔的坟地上方响起。如果直接动手，万一等他们进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为首的修女手中提着一根长长的铁棍，铁棍一头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则被她紧紧抓在手中。他是在重复神父在里世界时对他说过的话。

面前的青年微笑着，礼貌而客气地出声询问。主人格兰姆懦弱、羞怯，是个柔软不堪一击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样，却又迥然相反的24号。秦非与NPC在车头窸窸窣窣捣鼓了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过其他人的眼皮。

他安静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体的一切节奏如常，简直像是一具会喘气的尸体。而沿路走来的其他房子前挂着的纸钱串都是白的。因为是R级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异性非常巨大。虽然大家都穿着统一的服装，但哪怕仅仅从神态上区分，依旧可以轻易辨别出高低阶玩家之间的不同。

大家的核心关注点都在12号身上，讨论着等他和10号回来，要怎样盘问他们关于钥匙和告解厅的事。

萧霄原本还信心满满，等着他的大佬队友做出一个合理解释打刀疤的脸，等半天就等来这样一句话，惊诧得眼睛都瞪大了：“啊这，这这这……”

到了这样一个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几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下一瞬，又是砰的一声。他倒是并不害怕0号囚徒这张堪称骇人的脸，但对方身上实在太脏。

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蹰，犹豫着该朝哪个方向走。“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选谁呢？”“不过。”

眼下不过晚上八九点钟，若是要去坟场，时间倒是非常宽裕。“你能不能听话点！”鬼女气急败坏地教训起自己的手。可村长却总觉得，他藏着一肚子的坏水。

“……靠，真的太不要脸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爱拍马屁的人。”并且，6号无法指认11号满嘴胡言乱语。她被她救了，却没能反过来救她一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刀疤一把推向尸潮。

“来吧，过来吧，我亲爱的小羊。”但不论你提供的线索究竟是重要还是不重要，只要不是一句废话，哪怕和以前的玩家所递交的内容重复了，系统也都会通过，并给予一定的积分奖励。或许现在在这对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们儿子的模样。

“嗨～两天不见，过得怎么样？”柜台内。那些抱怨的、不满的观众们通通闭了嘴，也没有灵体继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