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无声息地流淌。秦非想起2号晚餐时那野兽般的模样，想起他夜嘴角边残留的血迹，心中涌起一阵恶寒。

“那主播刚才……”

林业已经躺平认命了：“秦哥，你说。”

“完蛋了，完蛋了。”

“你们快出去，快出去啊！！！——”秦非皱眉，望着他消失的背影。虽然导游对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还是无法将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爱”这种虚无缥缈的点上。

最后成功召唤出了一个不知什么鬼东西来，一边往他们背后吹冷气一边喊他们的名字。

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脸上，很快，像是反应过来了些什么，没多说话，挥了挥手示意屋内二人出去排队。直播大厅里，观众们听见秦非这样说话差点笑疯了。“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受污染程度已经很深了。”萧霄叹了口气，眼神中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悲悯，“这种程度的污染会让玩家的San值持续自发性下降，假如他们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没能成功离开副本，就会永远的留在副本中。”

“作为大公会出名的种子选手，22号——”话未说完，她突然瞳孔一缩。假如秦非没有想错的话，这个找东西的任务过程中是没有死亡条件的。

走廊的左侧是一道道紧紧闭合的高大木门，右侧则是一面墙壁，走廊绵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见一物的拐角。那，死人呢？

对方拒不配合的模样，让程松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的神态看起来并不轻松。

林业大笔一挥，刷啦刷啦写出了一大堆。

这是个不存在的婴儿。0号囚徒上午追杀他和2号时，身上还没有那些鞭痕和烙铁烫伤的痕迹。秦非：“好。”

林业一脸担忧，他将手指竖在嘴边无声地“嘘”了一下，做贼似的缓缓凑到秦非耳边，用气声道：“秦哥，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先偷溜？”在秦非连贯而有序的诵读声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柔和。

人总是这样，对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不亲自上手试一试，永远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弃。

或许，他的挂坠状态一直不变，并不是因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强。有秦非领头，总算又有几个人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那种从直播一开始就漫溢在众人鼻端的腐臭味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几欲作呕。

就像是一大一小两个复刻版似的, 没有一处不同。秦非蓦地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房子的大门，百忙之中还顺手拽上了距离他最近的萧霄。可告解厅外的两人却宛若见了鬼，眼睛瞪得像鹅蛋，脊背浮起一阵恶寒。

“……”“可惜，镜子里的人虽然长着和主播一样的脸，可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装杯了！我还是想看更想看主播亲自穿上这套衣服。”

他的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断奔跑的过程中沾满了血点与泥土，可在林业眼中，此刻的秦非无异于天神降临。“呼、呼——”“只有我能够佑护你们的安全，将你们从邪恶中拯救出来。”

房管处不像管理中心那样中午就下班，秦非不着急，干脆走过去，拍了拍萧霄的肩：“嗨。”一旁，凌娜皱着眉，在某处角落蹲了下来。

“我们还会再见。”观众群中顿时掀起一阵波澜。如今这份暗流涌动的安稳，恰恰才是对他们的最好的保护。

秦非闻言一愣：“难道鬼怪们都伤不了我？”在污染的影响下，他的理智被冲动所淹没。华奇伟心脏狂跳。

神父并不会放过这块送到嘴边的肉，他就像是一头藏在黑暗中的野兽，惊扰得兰姆日夜不得安宁。这个插曲，令玩家们对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这是……？”他仰头望向秦非。

或许当时在餐厅，想到要餐前祷告的人不止秦非一个。

鬼火和三途也是这样想的。人群中传来阵阵私语。果不其然，才走出几步，他便觉得后背森森发凉。

秦非摊了摊手：“没什么，我去那里有点事情要办。”显然，很快就要有人过来了。

不过这一巴掌他到底还是白挨了。他说话时看向面前两人的头顶。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囚室中的床铺褥子都灰不拉叽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渍和血液。近了！

那个袭击他的——那是8号玩家。刀疤一直站在外围观望，直到此时才饶有兴味地问华奇伟：　“你看到的那幅画，是什么样子的？”

为什么要特意提示这一点呢？绝大多数情况下，NPC不会理会玩家，无论是副本内的还是副本外的。10号虽然蠢了点，但看起来还像是个好人，十有八九是会停下动作来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