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内静得落针可闻,就连光幕另一端的观众们都不自觉地将呼吸声放缓。门的背后是一座破败的天井,杂草丛生,院子侧边的树木早已枯死,一窝乌鸦在玩家们进门时受惊忽地振翅飞走,翅膀拍击迸发出的声音将众人吓了一跳。
秦非独自坐在床上。刚才他们壮着胆子,掀开告解厅的帘子往里看过,里面明明一个人也没有啊。
秦非怀疑,这个人多少有点表演型人格。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
十来个玩家凑在规则前面研究着,各自在心中打着算盘。“儿子,别去捡,地上都是碎镜片,妈妈来收拾。”
秦非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餐厅的墙角,那里摆着几只硕大的黑色塑料袋。但鬼婴并不是一个叛逆的性格,一旦离开副本,在中心城里时,他对秦非几乎是言听计从。或许远比一个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
可实际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转千回,模拟出了无数种对话可能带来的结果。
秦大佬先是抢了神父的衣裳,又锁了告解厅的门。在不久之前8号,和11号一起,去找了6号玩家。就着医务室中明亮的灯光,秦非将那把刀放在眼前,细细打量起来。
假如在这个副本中,还有任何一个人可能能救得了他们的话。
系统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软烂的肉,踩上去时带出一种黏腻的回弹感,说不出的恶心。相比于兰姆房间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册来,这本书的样子看上去要清晰很多。
徐家祖宅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动身,边聊边向义庄的方向走去。可能在这个区域或这个时间节点是正确的,等到下一个时间点,反倒变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导。玩家们不动,导游也一动不动,站在门边不断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
他话音落下,十数道目光瞬间齐齐落到他的身上。
安安老师不耐烦:“别废话。”
“会不会是因为导游?”另一个灵体问道,“以前的那些主播虽然也来过这里,但他们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这片地图来的,只有这个主播是领了任务来的。”相比于徐阳舒而言,玩家们的反应速度则要快上许多。
秦非异常的举动肯定与他的天赋技能有关,讨好npc能够给他带来某种好处,或许他的天赋是魅惑系的,又或者他是精神类盗贼,能够从npc身上窃取到某种信息。
“是林守英吗?”林业问。半小时过后,只有秦非一个人还能继续接上艾拉的话,他甚至在这半小时内将艾拉所说的知识点吸收得融会贯通,有时还能反过来和艾拉探讨些什么。
鬼女当然不可能真的打不过自己的手,但谁的手谁心疼,鬼女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卧了个大槽……”
秦非神色不变,任由女鬼对着他上下其手。可,理智上来说,萧霄还是觉得这很难办到。人吓人也是会吓死人的,大佬如果继续保持这个形式作风,萧霄都要开始担忧他在今后的副本中的人身安全了。
就像是一群饿狼被放进了养猪场,拥挤的人群被尸鬼疯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间逐渐开阔起来,越来越多的尸鬼汇聚到了祭台边。
难道祭品们都跑了吗?
秦大佬他,该不会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少年吞了口唾沫。“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
秦非心中也蓦地一动。详细到哪里有几间房、哪里有几扇门、几扇窗, 全部落实在了纸上。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在秦非之前,甚至从未有人发现过这座地下迷宫。
不论是秦非还是别的玩家,不论他们问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来要比第一次顺畅许多,但双方体型差实在太过庞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赢飞机坦克呢?夜色将他平日清润温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轮廓来,显得比白天冷峻风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越是靠近12号楼,认识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时回应着那些面目陌生的NPC们的问好,一口一个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叫得亲切又热情。难道是他们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寻常的一环吗?
鬼婴诚实地摇了摇头。秦非将走廊靠近教堂这一头的门也上了锁。
大家一共只搜了4个房间就找到了结果。
两声。孙守义见状忙跟上前帮忙。
秦非已经静静等在了那里。“赶紧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间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还不如现在死掉让我看点乐子。”村长告诉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