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半垂着眼，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和善，眸光却没什么温度：“有话快说。”林业：“？？？”来人是另一群玩家。

数不清的鬼怪排成一条拥挤的长龙，像是突然嗅到新鲜血肉气味的、饿了七天的野狗群，丧失神志般一路紧随秦非身后。

……

他摊开掌心，将一张纸片呈到餐桌中心。

她身体不舒服留在活动中心，恰好和吕心同行，没过多久后吕心又死了。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扉页背面印着长长一段引言。“你们到底是谁？”正确的是哪条？

“看不太懂, 不像是在找线索, 而且他怎么连任务也不做了？”理想流程是一切顺利、恰好避开蓝衣NPC的视线, 但万一出了差池……就像一只幼崽被天敌觊觎的野兽——虽然巢穴中的幼崽一个崽就长了八百个心眼子，老母亲根本算计不过他。

那人自知今晚绝对逃不掉了，也不再努力挣脱，而是奋力地仰着脖子，对着蝴蝶的背影怒声叫骂：“现在的我并不是完整的。”他刚刚摸到了一节树根，那树根长得和人的手简直一模一样，没细看还以为那里躺着个人。

秦非诧异地挑起眉梢，什么情况？

玩家们会采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内部选举出一个最弱的“祭品”。借助秦非甩掉身后的尾巴。按照正常副本设置设想, 距离山顶越近，危险程度便越高。

弥羊：“……”

陶征小心翼翼地插嘴：“那个……你们都是什么阵营的？”

林业：“？？？”

而其他的玩家们，此刻则正在游戏区里忙碌。前面不远，黎明小队的那几人也停了下来。“你在这场副本里拿到的积分应该很高吧？”秦非的视线散漫地扫过弥羊的脸庞，“雪山所有的秘密，都被我们挖掘得差不多了。”

就在秦非的手捧到筐子上的一瞬间，陆立人忽然松开了手。而等到那间藏匿着尸块的小黑屋呈现在众人眼前时，玩家们眼里的欣喜都隐藏不住了！

“噗”的一声，玻璃球碎裂开来，一颗巨大的半透明泡泡出现在空气中，将连带陶征在内的五个人包裹住。

一道充满愉悦的沙哑嗓音从角落传来。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吧？”

弥羊：“？？？？”那些鬼怪并没有统一的方向，他们从各个方位朝秦非奔来，和原本整齐划一追着蝴蝶跑的鬼怪队伍冲撞在一起。以他当前的进度来看，就算从现在起他就坐在原地混吃等死，傍晚被淘汰的名单里也绝不会出现他的名字。

秦非摇摇头：“现在还看不出，等我再找找线索。”

秦非紧紧皱着眉。秦非将脚从深陷的雪中拔出，顺势回头望了一眼，面色当即便黑了两分。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他。

秦非对此并无异议。迷羊悻悻地闭上嘴巴。

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可是，英雄，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呢？

林业冷汗涔涔，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丁立眼睛亮了亮：“你好？”

“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系统规则，在规则世界中，这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这一变故并未减缓秦非的动作，他仍然穿行在雕塑间。所有玩家屏息凝神。他可以指天发誓，他过来安慰丁立绝对不是抱着这样的目的，纯粹只是顺路经过时突发善心，仅此而已。

弥羊伸手，松了松脖子上的绳圈。王辉他们比秦非又晚了10多分钟才过来，估计也是去多加塞了一场游戏。和大多数看起来颇有些奇形怪状的“人类”相比，那位鹿人小姐的外观已经可以算是赏心悦目。

应或和乌蒙心里都带着气，闷头向前走，不知不觉便走出很远。在副本中，要想补充失去的san值，比补充失去的生命值要难上岂止数倍。

这些都是他们在副本中积攒得到的经验。“这都是你小时候，用做手工作业剩下的油彩和蜡笔涂改的。”

照亮船舱的火把次第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