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它模拟出了一种萧霄在生死攸关之际才会发出的惊呼声，这声音十分写实逼真。“靠！要不是他历史直播次数是零，我真的没法相信他是新人！”

大抵是秦非所表现出的样子实在太过可靠，导游迟疑了几秒，竟真的从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个盒子：“这是旅社和守阴村的合作材料，你帮我送到村长那里去吧。”毫无疑问，11号干了件蠢事。导游黑着脸，没有说话。

这是急眼了吗？秦非当然不能让手将棺材打开，他飞快地伸手，扣住棺盖两边凸出的木椽。

那，这个24号呢？秦非在那几间开着门的房前大致扫了一眼，意识到所有房间的格局和装潢全都是一模一样的。

1号总觉得，12号身上应该藏着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带着蝴蝶结的小女孩渐渐停止了哭泣，她放下双手，黑葡萄般水润的眼睛，懵懂地望向众人。再说，那些早餐做出来也不是老板自己吃的，甚至那个人也不一定是老板杀的。

“对啊，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萧霄默默闭上了因疑惑而张开的嘴。“你看，就像这样。”萧霄将机器左右的两个按钮指给秦非看，“我们两个一起按下去就行了。”

“如果这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号还有意识，能自己爬过去，地面上也肯定会有血手印。”这个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来越多了。秦非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留出来，随性至极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一个抗着两把巨大斧头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前方的转角处。

可是他不想问，和系统不让他问，二者之间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与此同时，她头顶好感度条的数值骤然上升。

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来，紧接着是眼球，再接着是眼眶。直播大厅中，观众们全都被秦非的这一举动弄得笑喷了出来。系统去把尸体刷新掉干什么？保护其他玩家的心理健康吗？

右边僵尸见秦非好像对他的脑袋不太敢兴趣，还以为是因为它头上现在没有帽子，不好看了。“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也行，不信的话，你们一会儿试试就知道了。”

她抬头向那边望了过去。

满满当当的六串，在夜风中轻轻碰撞，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窸窣响声。鬼女低声重复着秦非的话，像是在喃喃自语：“这么多，人数应该够了呀……难道地下那些尸鬼没有爬出来找你们吗？”有人双目放光地盯着秦非，就像见到猎物的野兽。

“告解厅，刚才好像已经被血修女给毁了。”随着追逐战的开启，越来越多形色各异的灵体出现在了F级直播大厅中。

看起来，今晚他势必要去一趟村子南边的那片荒坟了。【黑修女黛拉：好感度？？？】

众人开始庆幸。秦非终于抬眼，不解地望着前方乱象。但，活着的总比死的要好些。

秦非并不急于追问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视中，他站起身对修女道：“走吧，我们先去告解厅看看。”他正盯着自己的手。

一前一后，向着休息室的门厅走去。终于有一天，兰姆的家人们集体做出了一个决定。虽然已经过去十几年，可不知为何，在徐阳舒记忆中，父亲说这些话时的画面却依旧清晰得犹如昨日。

……从萧霄在调度中心按下按钮的那一刻起，秦非与萧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雾。如果那真是血的话，以秦非算得上内行的痕检经验判断，应该是有人在他这个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势。

——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身上的衣服被撑得裂开，皮肤也越来越透明。

身前的棺材中，徐阳舒还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缓，呼吸放松。什么鬼，这是恐怖直播吧？“反正，不管怎么说，那个徐阳舒家里是绝对没有去的必要的。”

接下去的路程两人不再交谈。

“这样吗？”萧霄怔了怔，他总觉得有什么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却又想不出究竟不对劲在哪里。当12号人格被收回兰姆体内，主人格再度占据兰姆的大脑时，撒旦也跟着一起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掌控权。“……不需要进入告解厅，就可以完成任务。”

义庄内静得落针可闻，就连光幕另一端的观众们都不自觉地将呼吸声放缓。秦非清俊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与上午时礼貌温和的模样全然不同。

成功为宋天带来了他进入副本以来遇见的最大危机。

他的誓发得很诚恳，但无人在意。夜色在顷刻之间蜕去，天光骤亮。茎的顶端生长着一粒粒圆形的籽，有点像鱼籽，又有点像虫卵，但仔细看去才会发现，那竟然是——

“自从15年前教会取消了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们，就陆陆续续被遣送到了各个教堂。”

秦非却摇了摇头：“对，但也不全对。”

他神态平静地穿过长长的走廊、穿过无数相似又不完全一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