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半步将秦非拦在身后。乌蒙一字字读出路牌上的文字，脸上的笑容不加掩饰。

秦非将面具戴上，细细调整了一番，随后将衬衫的衣领重新整理，把纽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颗。秦非皱了皱眉。院子里很空，也很干净，有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只是做成了公园石桌椅的样式，实际上也是雪做的。

这样大的冰块是取不出来的，右边僵尸用力在冰面上跺了跺脚。为了保险起见，两支队伍各分出两人，凑出一支四人小队，先一步潜入了二楼。

污染源解释道。虽然弥羊说过，黎明小队不爱和外人一起下副本。右边僵尸不会飞天遁地，他和秦非之间还隔了两只雪怪，想在一秒钟之内冲到秦非跟前是不可能的事。

刁明：“……”或是选择安全的路——虽然对于绝大多数玩家来说，这根本算不上安全。

秦非继续翻看着传真文件。“石头、剪刀、布。”弥羊双手捂着脸，声音幽怨地从手指缝中漏出来：“……我不是。”

三途道。

“你这气球人装。”弥羊实在欣赏不来，“……如果碰到尖锐物，不会直接被戳爆吧？”

要不是有任务单子束缚着，乌蒙真恨不得一脚把他踢飞。老鼠傲慢地一笑。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短暂而尖锐的叫喊，听声音倒像是人发出的。

“嗯？”鬼火的眼睛睁大了。还好双手捂嘴的速度够快，他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把眼镜从鼻梁上摇下来。

秦非眉心轻蹙：“是要我们在这六个祭坛的碎片里，找到可以拼凑出铜镜镜面的那几块。”异物体积太大，将口腔处的皮肤都撑起一片，青年不适地蹙眉，伸出手指，从外面将雪球戳散。秦非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像一根木桩似的直直向湖底沉去。

虽然他身上积分多的很，可15，000积分的全渠道盲盒只能开一个，下次再开就要花3万积分再下次6万，以此类推。“是飞蛾！”乌蒙近距离感受到了冲击，面色微沉：“散开一点，这东西不好对付。”

山坡底下的人听见上面传来的声音，已经动了起来。

乌蒙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也顾不上对僵尸的害怕，抄起两把刀，和右边僵尸愉快地打起了配合。秦非这句吐槽并不是事关副本具体的剧情或任务，没过几分钟，便被灵体观众原模原样地搬运到了弥羊的直播间。弥羊被惊得目瞪口呆，压低声音，偷偷问秦非：“什么情况？”

假如现在同他搭话的是任何一个其他玩家，他都绝对不会搭理。这种误判，在蝴蝶遇见小秦以后，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老保安没回话，但把门打开，示意秦非进来。

停在坑底的，何止一只复眼翅蛾。

会长也不记得了。在进入副本前，玩家们曾在游戏宣传册上看到过简介。秦非似乎并未将注意放在老虎和老鼠的对话上，他正紧盯着绿色房间里，那一排悬挂在墙面上的动物头套。

他提着满满两大袋东西回到12号楼四楼，在王明明家的门口停住脚步。越是高级的玩家生活区，蝴蝶想要探寻秦非的踪迹就越难。“其实猪人之前就说过了。”弥羊想了想，道，“别忘了他在开幕式上说的，‘最精彩刺激的动物表演，尽在创世号游轮’。”

这次的抓鬼任务开始后, 两人依旧站在原地，周围场景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林业的声音混杂在机械嗡鸣中，显得十分模糊，玩家们费了极大力才勉为其难听出个大概。

洞里面的空间比外面的洞口要大，似乎还是特意开凿过的结构，一层层像是储物柜一般。他按原路退回几步，那尊原本站立的雕塑还在，只不过同样变了张脸。孔思明脸上那怪异的神情渐渐收敛起来，扭曲变形的五官归位。

“虽然你没有一条条播报，但计算积分的时候可不要偷工减料哦，我会注意看属性面板里的小票的。”

反观秦非，大摇大摆地走在弥羊开出来的路上。但再夸张一些，比如站在那里，半点不挣扎地让秦非一刀把他们捅死，就做不到了。“雪山上，为什么会有虫子？”乌蒙问出了秦非和应或都想问的问题。

那是一种犹如醍醐灌顶般的醒悟，萧霄忽然福至心灵。

早晨的温度格外低，呼出口腔的气瞬息之间便化作一片白雾。“靠！”刁明直接瘫软在了雪地中。

鲜红的血液顺着蜥蜴白色的裤腿渗出来，星星点点，如同绽放在雪地上的梅花。秦非作为死者，最大的优势是敌明我暗，有许多隐蔽的可操作空间。秦非能够感觉到，污染源近在咫尺。

……

身旁站着三个穿制服的人，秦非现在只觉得周身的空气中都充满着安全感。薛惊奇看着在眼前“砰”一声关上的保安亭窗户，顿觉有些头痛。手机是乌蒙把怪剖开时，和怪物肚子里那些污血以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涌出来的。

门头传来咔嚓轻响，走廊上等候的人全都眼睛一亮。

弥羊气得直翻白眼。

乌蒙愣了一下。“禁止浪费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