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的道歉声四起。

——不就是水果刀吗？

迷雾已经散了，那个人也停留在了迷雾中。

“怎么样了？”他问刀疤。“问吧。”秦非抬头，望向前方的大门。

【旅社导游：好感度75%（你是导游的知心好友，只要可以，导游愿意在任何方面为你提供帮助）】屋内众人连躲闪的空间都没有，只能咬牙四处逃窜。萧霄望向院子的另一侧，神情中带着些许复杂：“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华奇伟死了。”

看不出这是做什么用的。——当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秦非在进告解厅之前，产生过要把24号丢出去喂0号的邪恶念头。萧霄和孙守义都已经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样不见身影。

且不说他弄死了8号。看他们当时的样子，显然正打算进去。那种从直播一开始就漫溢在众人鼻端的腐臭味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几欲作呕。

虽然秦非说大家都有阴暗面，但萧霄完全没看出秦非的阴暗面是什么来。

因为全是鬼，所以可以隐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们的眼皮底下从空地上离开。不论他们怎样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会痛苦地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原点。

怎么每天都过得像做梦一样……？11号抬手，痛苦地捂住额头。“这不会对我造成伤害。”

这实在是有一些困难。

可是，他们真的可以成功活过三四场直播吗？秦非十分无辜地歪了歪头：“我问过你的，你说要和我一起。”

在被拉入规则世界前的几十年的人生中，孙守义都一直是个坚定不移的无神论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会主义。这个问题，同样也是光幕背后的无数观众所想知道的。再说，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过的问题。

B.捉迷藏着急也没用。（注：床位已提前备好，具体安排详见活动中心内部）

这是个满脸褶皱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细打量了她一下，意识到她就是刚才在游戏过程中，屡次试图干扰他的女鬼。他看见自己在教室上晚自习，看见下课后自己穿过马路；

直播大厅中，看得正起劲的观众们又爆发出一阵喝倒彩的声音。他用一种冷漠而充满欣赏的、像是在评估一块菜板上的生猪肉一般的语气这样说道。“你，我，所有规则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

眸底仿佛汇聚着万千星辰、汇聚着数之不尽的世界。

567号三个人肯定会回到教堂，再次尝试进入告解厅忏悔。“一，湘西的夜晚从日落开始，到日出结束。”不，准确一点形容的话，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骑鬼火的可恶黄毛小子拐去心爱女儿的愤怒老母亲……？

导游从没见过这样热心肠的游客，懵了一瞬。

他唯独可以确定，在撒旦最后进入镜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实实地写着恐惧。

秦非双眸微阖, 眼底神色莫辨。直播画面中，秦非笔下未停，一边写一边对身后的萧霄叮嘱道：“等我写完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

副本对一个人的精神影响，真的能大到这种程度吗？他们好像并不一定能撑过全程倒计时。

几百号人挤挤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势、抬头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样，眼圈青黑，肤色苍白，看起来倒比玩家们更像是活尸。明早再看不就好了。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瘾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对自己如此放纵。谁知又过了一阵子，走廊的那两道门居然自己开了。可是很快，萧霄就闭上了嘴。

导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宽大的帽檐几乎将他的大半张脸都淹没在了阴影下。

毕竟，他自己的房间也一样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秦非：“？”秦非恍若未觉，斜斜望向车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脸上落下一小片鸦青色的阴影。

楼外，那场对于村民们的围猎屠杀还在继续。若是他的实验还没开始，自己就先成了别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这个世界是围着兰姆转的，所有的一切都由兰姆的记忆构成。总之，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与此同时，活动中心的门被人推开。

“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办呢？”修女询问道。男人眸光闪烁，最后将视线定格在程松身上。秦非扬了扬眉，这鬼婴可真是不拿他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