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这个问题，或许只有像金发男这样的NPC才会不明白。

程松没再理会他，一脸冷漠地转开头，并不作答。真正得到过医生关照的人，只有——他们的身影如离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残影，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擦着0号囚徒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冲出走廊。

探索副本的雄心壮志还没有开始就被彻底浇灭，当务之急只剩下一个——什么玩意能发出那么大的响声啊？这也太离谱了！

玩家们进入副本，占据了他们的位置，所以才会形成如今这样，每一个副人格都有双重人格的微妙形式。礼堂四角摆放着白色的纸花环，屋子一角，老旧的幔帐随风舞动。黛拉修女的指尖轻轻蹭过秦非的面颊，冰凉的指尖在他的肌肤上游走。

一股剧烈的吸力忽然从前方大开着的门内席卷而来，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门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为何，那股吸力就是无比精准地认定了秦非。很快，那些东西便冲开了门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墙，顺着围墙翻了过来。

其实他有些摸不清状况。工作，工作！

撒旦被打断，瞬间哑了声。鬼女给他留下的话是。“而且，小桑生活在这个社区里，但他具体是哪户人家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我们一概不知。”

萧霄闻言，对此表示赞许：“黑羽工会前段时间公布了一份内部玩家经验总结，里面将规则世界副本内的空间划分为了三大类：事实上，秦非也的确不是第一回干这个。虽然大巴前面挂了“守阴村”的牌子，可根本没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没说也没什么区别。

她开始围着秦非左转右转，伸出手指，塞进自己头上的破洞里。从圣婴院副本中出来时，鬼婴没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没看见它。十几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盖了表世界。

他们在垃圾场般的生活区内苟且度日, 眼中不见丝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着下一次死亡的来临。

【5——】在林业看不见的某处光幕前，无数灵体正轻松愉快地汇聚在一起，它们津津有味地观看着他濒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场没有营养的商业电影。鬼火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了。

没有比这更恰当的形容了。一扇黑红色的大门出现在那里。

院子一角，导游正静静守在那里。“你们……都是想进幼儿园吗？”可0号不知道这一点，还以为萧霄是拼尽全力与里人格做对、冲破欲望后才来到的这里。

是个披着黄袍的恶鬼还差不多。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再这样下去，王顺迟早会被撑死。那声音越来越近。

更遑论秦非刚才对谈永的拒不回复，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测的最佳证明。

男人眸光闪烁，最后将视线定格在程松身上。有什么东西呛进了喉咙、呛进了气管、呛进了肺部。大佬的行为逻辑，岂是他这种凡人能够随意预测的？

——这种队友突然发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况，在规则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见的。什么声音？

“尊敬的修女，我有情况想要向您举报。”

这还是秦非这辈子头一回用砖头把人活活砸死。“只要玩家被杀死，就会变异成他们里人格的模样。”他的脸上，那因过于强烈的奔逃而产生的红晕已经消失不见。

“徐氏一脉过去在整个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传的驭尸术可通阴阳，一旦学通了，甚至能让尸体开口说话，将活人炼化成尸。”

“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个S级玩家。直到现在，那个S级玩家依旧是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弹幕中，观众们已经快要被秦非急疯了。

秦非摇了摇头：“有点低血糖, 我坐一下。”

“别看！”孙守义用手捂着眼睛，低声喝到。他将声音故意压得很低很沉，已经完全听不出他原本的音色。

秦非说这话时的语调懒懒散散，悠闲而轻缓，与萧霄紧张的模样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同一个不变的场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观众们热情却丝毫未减。

比起骤然慌乱起来的观众们，正身处危机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却要冷静得多。“进。”秦非对着门那头道。

只是可怜了徐阳舒，吓得差点又一屁股坐在地上。难道今天他注定要交代在这里？“噗呲”一声，烛火遇到空气自动燃烧，暖黄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区域。

它的小熊连体衣被弄脏了，现在换上了一件小黄鸭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鸭子嘴巴形状，看起来就像是被一只鸭子含在嘴里一样，分外滑稽。秦非对兰姆已经很熟悉了。

“为了方便和当地人交流，我为自己取了一个朗朗上口的名字。”

“秦大佬，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祷告的？”萧霄好奇地问道。“能说吗，其实我还挺期待的捏……”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林业没有回答他，张口几次却都没有发出声音来，最后只是缓缓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