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永心中千回百转，抬脚就要往回走。秦非独自坐在床上。秦非就这样看着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长记性。

“你说告解厅被血修女毁了，是指被她们用电锯破坏了吗？”

哒。

神父眼中露出一种痛彻心扉的神色。秦非第一时间便在人群中搜寻起萧霄的身影。

“中阶生活区内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NPC，一个玩家也没有，他们应该找不到途径去安插眼线。”

泛着浅淡荧光的数字，如同一块块碎裂的玻璃，在深渊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见踪影。鬼女只是要求他们将村祭要用到的这六具尸体毁掉，却并没有说该怎样毁掉。新人第一场直播就打出了以前从没人玩出过的隐藏结局不说，还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带走了。

为什么？夸张怪诞的电子合成女声在虚空中响起，狭小的空间内声浪翻滚，震得秦非耳膜生疼。但——

金发男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苔藓，会是祂在这座迷宫中的监视器吗？来村里已经两天，他还从没见过这样明媚的阳光。

自从刚才帮了19号玩家一把之后，他们已经连续五六分钟没有听见任何其他动静了。

是从餐厅的方向回来的，和刚才在门前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半晌，他勉强开口：“那个司机……”就像秦非之前所说的那样，直播系统不会允许玩家们消极游戏。

秦非道：“一会儿你注意一下，在6号——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个积分的时候，把这份资料交给三途。”他望着秦非，浑浊的眼中写满令人读不懂的情绪。

萧霄开始努力地思考。他摆了摆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林业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可是、可是，规则——”

“一年一度的圣子选拔日即将到来，接下来的几天内，你们所有人将平等地、公正地竞争，经受主仁慈的考验。”不算高大的身型从阴影中显现出来，对方阴鸷的目光与凌娜的视线交错。在决定要对秦非动手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3号一直偷偷摸摸地苟在走廊角落，希冀着12号能够出现。

这两种可能中，无论哪一种，背后都传达着相同的含义：萧霄默默闭上了因疑惑而张开的嘴。脚下的石阶湿滑，带着潮气与青苔的黏腻，遥远的暗处隐约传来阵阵怪异的响声，萧霄每走一步都觉得提心吊胆。

短发道：“对，一点预兆也没有。”

分明就是14号的模样。而更多的人则闷头狂发弹幕。对面人多势众，他根本没有和他们抗衡的本钱。

话说得太敷衍，对面不愿意撒手。E级大厅比F级大厅的构造要复杂一些，2楼是高阶灵体专用的贵宾观影区。

他面前那人像是发了狠劲，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砖向他招呼过来。

他们不得不开始寻找一些外来人的帮助。

谈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块上，几乎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不过他们现在是在里世界。只要他们不离开这儿，san值就会永无止境地下落。

因为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个完整的空间，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画面而已。鸟嘴医生点头：“可以。”秦非甚至都有点担心这家伙。

“那倒也不是。”说话的灵体卖了个关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秦非的话有理有据，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明明二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村长的的声音却无比空洞，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2号好像已经下线了……

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大约正身处于兰姆的记忆之中。三途感觉到一种透彻骨髓的痛楚从肩胛，从锁骨，从后背，从那根绳子接触的每一寸皮肤传来。想起方才王顺在祠堂里的惨状，林业瞬间浑身发软。

秦非抬起头来。他们是次一级的。

发觉自己在做无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开始比划。幼儿园大厅的墙壁角落贴了一张防火防震用的平面图，上面标明了幼儿园的各个分区与路道。

……规则并不强制大家在村中活动，既然如此，那还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