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正在和那个比他整整高出两个大等级，却对他言听计从、卑躬屈膝的玩家签契约。

这只手并未能阻碍阻碍污染源的动作，祂毫无顾忌地盯着眼前的人，冰凉的脸颊贴在青年的手心上。而无一人敢有怨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秦非已经被弥羊瞪出一个窟窿来了。

黑暗深处，有声音呼唤着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楚江河的眼角都气红了，却只能忍气吞声。“这有什么好吵的，你们没发现密林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吗？”

“即使最终侥幸完成通关任务，结算时拿到的积分也只会是差强人意。”下面有什么，秦非也不清楚，但显而易见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雪山副本本身就已经够烦人了。大雪落在他的身上、头上，但他就像是完全觉察不到, 整个人渐渐被染上了一层白。

这两天在副本里，他除了圣母心泛滥和爱指挥以外，似乎也并没做什么别的出格的事。

江同在社区里漫无目的地逃窜着。

“？楼上色迷心窍了是不是，那是头套痛个溜溜球！”事发突然，玩家们完全没有时间去调整什么队形，萧霄是第六个爬上去的，当他上到天花板上的时候, NPC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一只白皙的手横插到他面前，制止了他毫无章法的动作。

“这是飞蛾吗？”

不远处的房间里，NPC依旧坐在棋桌前。另一个玩家出了个主意：“我觉得吧，你要不就在这屋里随便找个什么东西解决一下算了。”

秦非没有立即接话，污染源掀起眼皮看向他。鬼火和三途正一脸怏怏地蹲在炒肝店门口长蘑菇。

“好恶心……”那些原本已经消失的裂纹，在血液的浸渗之下似乎又一次出现了，加诸在那片黑色雾气之上的桎梏松脱。“你们过来之前。”秦非半点不藏私，回答得十分坦然。

就在npc被气裂以后，大约是因为已经无需再隐瞒NPC的身份，在这堆碎片上方的空气中，秦非竟然看到了属于宝田先生的好感度提示。玩家们开始在神庙内部巡逻，但一圈走完后，仍旧一无所获。或许是离开雪地后无法适应，它滚圆鼓胀的身体正在不断渗出浅棕色的液体，滴落在瓶身底部，汇聚成小小一滩。

萧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可如果伤势实在过重就不行了。

一把痕迹斑驳，刀刃却异常锋利的砍骨刀，静静放置在冰柜一侧。既然弥羊一行人已经离开，秦非也就没有了再进船工操作间的必要。

开膛手杰克的兴趣不在副本，他一门心思只盯着那个菲菲，一旦黎明小队掌握副本中的主控权，这场的MVP还不是手到擒来？随着秦非问出这个问题，直播大厅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讶之声。

玩家愕然：“……王明明？”

崔冉不在，那个被他忽悠得找不着北的新人玩家也不在。也不知道是真疯，还是装疯卖傻。

一道经过伪装的、红色的门。怎么说呢，或许这就是命。问题就在于，那具尸体是玩家自己的。

玩家们大惊失色。这似乎是现在最保险的选择了，沿着外缘走不容易出事，一旦出现意外，他们可以随时退回雪地里。

格菲斯老婆现在没闲工夫和观众们亲亲。薛惊奇竟然也在榜单上，这令秦非有些惊讶。

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就死人了？纠缠的藤蔓忽然散开，如同按了退格键的动画，速度极快地收回海面之下。右边那个玩家身材极其高大，近乎两米，黝黑粗糙的皮肤上疤痕遍布。

对面五人一起摇头。

船上的人和动物彼此戴着不属于自己的面具，和所谓的盗窃是否有关联？看崔冉临行前那忽然惨白的脸和颤抖的声线，估计是来大姨妈了，肚子痛得不行才不得不留在活动中心休息。

……

但除了这种高等级的操控，蝴蝶同样也掌握着一些更简单的操控技能。玩家们望向弥羊，弥羊便下意识地望向秦非。

“我们得做双重防备。”弥羊道，“最好能把登山绳和登山工具都用上。”那时似乎也是这样。如果黎明小队和开膛手杰克联手。

阴郁而辽远的夜色中, 一道极飘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音色低沉而空灵，如同鬼魅的呓语, 在不知不觉间便能勾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