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般拍了拍萧霄的头：“硬要说起来的话，大概只是……”

浅淡的血腥味混着痛感在口腔内蔓延，3号内心无比懊悔。秦非神色淡淡：“镜子。”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冲了出来。

她指了指秦非肩上那件脏兮兮的小衣服。几个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见到如今这副局面，也不知还该不该继续再跟下去了，脚步踟蹰的站在那里。

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触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们都得去走一遭。萧霄自从进入圣婴院副本以后就没有走过什么好运，今晚当然也一样。

安安老师不想回答。先是6号和7号吵起来了，5号试图和稀泥，却被指责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区瞬间硝烟四起。

徐阳舒一张脸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远大的志向。”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时候，他要跑去把13号挑出来的那些酒瓶全部复位。它的面部干枯，褶皱遍布，像是一颗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张丑陋的脸在昏黄的光影下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十分不适。

有人偷瞄了一眼还在那边哭的NPC小孩，问薛惊奇道。华奇伟闻言仿佛见到了救星：“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直播间观众看到这一幕直接炸了。

“上一次——”

惊魂未定的一行人转身，继续向前方行去。“这个秦非到底什么来头，怎么步步都不走寻常路……”萧霄扭头，与林业大眼瞪小眼。

秦非忽然道：“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很久没看见导游了？”

他就说，他被关在惩戒室里的这么会儿功夫，观众怎么居然还能为他开出一个赌盘来。

这些伤痕令他们看上去面目全非。不过片刻时功夫, 又有好几个观众打消了原本去A级、B级大厅的念头，转而跟风进入了D级大厅。真正得到过医生关照的人，只有——

眼看头顶的太阳越升越高，秦非挥手同林业三人道别。黛拉修女对秦非的小动作毫无所觉。“湘西赶尸——生人回避——”

“系统呢？这是bug吧？这肯定是bug！”它将直播间随手切换到其它几个主播的视角，随意瞟了两眼，又切回来。

“难道说……”

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负面情绪，恐惧、悲伤、懊悔……渐渐的，连正向的情绪也开始逐渐淡漠。“笑死，主播怎么突然之间又开始散发魅力了。”

他虽然胆小，但绝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个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关头又怎么会想着放弃呢？那条短短的、不足五米长的走廊的另一端，连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

“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着看吧，一会儿绝对打你的脸！”

为什么不能和他们产生任何的交流？鬼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错。”

2号就像魔怔了似的，身体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识时务”三个字该怎么写。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头都要磨秃噜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许对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谁要站着挨打！副本对玩家总是有着诸多的限制，对NPC也是一样。

“不要进入红色的门！”

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况，秦非将灵烛收回背包里，就着黑暗继续向前。

她牙关紧咬，虽然身体几乎完全不受控制，却依旧在努力地尝试着挣脱。“儿子，快来。”

在这一刻，徐阳舒心底突然难以自抑地涌起一个念头：他无比确切地断定，这个正在对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纯纯是因为发自心底的温柔与善良。不等秦非继续问话，鬼女自顾自开口道：“你看到他头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亲之人鲜血写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亲之人的鲜血才能解开。”事实上，秦非隐隐觉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时去了村东坟山，恐怕也仍旧难免会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这个结论在之后或许会产生变化，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算了。

望向虚空中，在另一个世界与他目光交汇的那群观众。

没有别的问题了。NPC看起来好生气，他们一定会因此而遭到严厉的惩罚！！

除了劝阻一些多人同行而来的玩家以外，这条规则或许还包含着一层隐藏的含义：

这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