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白痴。”

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翘着二郎腿，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出言指导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这些东西你们有没有？或者什么能驱邪，差不离的往我们身上抹就是了。”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为了宽慰这对可怜的老夫妻，赶尸人闭关整整两个月，才终于研制出了这套能将活人炼化为假尸、又可将假尸散去尸气重归为人的法术。昏沉的光线中，前方的人缓缓转过身来：

他不断复述着鬼火说过的话。告解厅算是彻彻底底的报废了。落锁声将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绝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们带离走廊，秦非才发现，这个黑暗版教堂的内部结构与他们先前呆过的那个竟大相径庭。

说完这些后修女转身离开。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为什么在规则内怪谈的无限流世界里还会出现这种生物啊？

秦非的视线流连在那三块排行榜上。不远处，崔冉的队友正仰头向这边观望。自从秦非进入这条走廊后，弹幕就一直十分热闹。

他四四方方的脸上露出一种羞恼，仿佛双马尾说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其实也不用找。眼见偷袭计划失败，19和17号干脆一咬牙，直接冲上去准备2打1。

那吊坠上的珠子里也一样盛满了液体。

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袭来，散发着血腥气息的巨脸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几根胡子，可不知为什么，林守英盯着秦非，却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议的东西。资格也不会做废，只要下次再过去走一趟就行了。

片刻后，导游回过神来。他跟着迷雾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起码明白了一部分。

但起码！想起导游告诫过的“不能直视神像的眼睛”，秦非飞速闭眼。它自言自语的声音被旁边的其他观众听到，距离它最近的灵体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秦非伸出空闲的另一只手，将自己上翘的嘴角强行拉平。

“秦大佬啊。”萧霄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在来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林业的脑子在这一瞬间突然清醒了一点。

刚才因为14号女人而离开的观众，正在飞速涌回秦非的视角，光幕前的议论声如浪潮，层层叠叠。所谓“长了一张好人脸”, 大概不外乎如是。啧，桌上那盘红烧肉看起来还真是有点危险。

光幕那一侧，被断言“不可能”的秦非正攻略导游攻略得风生水起。这两人虽还活着，却也与死没什么两样了。“神父，我还要为4号圣婴忏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体，对不洁之物产生了罪孽的欲望。”

没有皮肤的肉球将脸紧紧贴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阴冷的黑气弥散中，二者缓缓融为一体。“哦，是吗？”秦非半挑着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够洞悉一切隐匿在迷雾中的真相。

秦非半眯着眼，目光中带着探究。秦非点了点头。刚才他会愿意在告解厅前向神父忏悔，纯粹是因为，他觉得，这是副本中的一个环节。

老人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难看的弧度：“过几天，你们就都知道了。”

没过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弃治疗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刀疤在门前搜寻一番，隐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复杂难辨。那东西大约几厘米长，整体呈柱形，分三节，原本柔软的表皮已经僵化，微微蜷曲着。

他们二人之中，一个通过告密加杀人的方式拿到了24分，另一个则是队内的医师，全程打辅助，手上没有沾上过半点血。

他显然十分胆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对方，甚至连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着头，用牙齿紧咬着下唇。青年的目光从一行行夸赞中扫过。

祂讲这些时没什么情绪的起伏，语气淡淡，近乎冷漠。祂对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感触，也没有很强的表达欲。

四个浑身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尸鬼从四个方向向他逼近，林业想起身逃跑，可身体却被某种来源不明的力量束缚着，四肢与躯干都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将他牢牢束缚在原地。萧霄在思考、疑惑、发问时所有的细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习惯相吻合，这是装不出来的。

因为有黄袍鬼从中作梗，秦非离开门内世界的计划足足延缓了一个多钟头才成功施行。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围在她们身前。果然，副本是不会对玩家们如此仁慈的。

若是秦非从常规渠道离开，鬼婴自然也会被滞留在副本世界中。但他没有多问，接过钥匙，颔首道：“好的。”

他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导游又一次举起那把破旧的喇叭，被电流放大的嘶哑音色再度响起：“亲爱的游客们，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阴村。”鬼女却被他刚才的话弄得有些不悦：“你刚才那样说，难道是故意想要骗我，好提前拿走那本书？”

“假如选错的话……”刀疤一直站在外围观望，直到此时才饶有兴味地问华奇伟：　“你看到的那幅画，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