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姐不在身边，他觉得他就像是一个被剥掉了壳的白煮蛋一样，随便来一个什么东西轻轻戳一下自己就会烂掉。

这便是村民们每年向林守英献祭的原因。程松大约是被他吵得烦了，嗤笑着开口道：“就算能出去，你的钱也没有用了。”秦非半歪着头，静静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轻轻叩响了门。

而祭台底下早已血流成河。他们争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将门赌死了。他觉得奇怪的点是——他几乎完全没有感到难受。

那两个人走了，应该是去寻找其他玩家，继续挖掘他们的秘密去了。“噗，主播这是在干嘛？”

0号的眼睛亮了起来。女人对待兰姆的态度也和她对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我家那个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好些天都没回来！”老板娘抱怨着。

他有着一张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红如血色宝石的瞳孔中燃烧着火焰般的愤怒。

“为什么？”围绕在高阶灵体身边的其他观众齐齐一愣。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蝼蚁般的玩家。

现在，他身上的黑色衬衣除了皱一点以外，与他进副本前没什么两样。

“进去！”

孙守义揉了揉林业乱糟糟的头发：“高阶玩家进副本时，一般都会备上能够清除污染的药水，但……”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凭本事就好，我可以答应，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找你们的麻烦。”

但是，作为一个进副本前不久还在进行国旗下讲话的三好学生，他在F区看见一个清洁阿姨被人欺负时，忍不住上前帮了几句腔。虽然皮肤颜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体，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团还是顺眼上了不少。

秦非：……但下意识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萧霄十分顺滑地接了句话：“咱们还是别打扰徐阳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现在需要休息，再说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说话他也不会搭理你的。”

“一旦和他搭话，心智不坚定的人不超过三句就会被他带跑偏了。”

萧霄不得不睁开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我和我的队友已经在物业找到了社区内清洁志愿者的工作，餐费有了保障。如果有谁找不到工作，也不用太着急，我可以暂时帮忙垫付。”他鼓起勇气，偷偷瞄了囚室内的0号一眼。

他突然开口了。秦非想要寻找的，必定是别的什么。

结合在门后世界中鬼女给他提供的信息来看

鬼火倒是挺有兴致，绘声绘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刚才的场面。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房间正中整整齐齐摆放着六台棺材，棺盖没有合拢，棺材里空空如也。因此秦非决定，下午继续出去转转。“吃了没”，华国人民见面打招呼破冰时惯用的传统艺能。

鬼火和三途被吓了一跳，秦非萧霄却一怔。

两人的眼眶都红红的, 有玩家想过去问她们话，她们撑着墙壁，半晌都没能站起来。观众们的讨论话题也从副本内容瞬间转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当时有不少人脸上浮现出一闪而逝的怒色。

“啪嗒”一声落锁声响起。既然这两个人一起出了副本，那就说明，圣婴院是能够达成多人通关结果的。那个在教堂中尖声说话的8号男人是一个同性恋者。

“0039号世界下架三年重新问世，还被一个第一次开直播的新人打出了新剧情线”，这一消息已经在灵体们当中传开。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宫出口后进入的那个纯白空间。

“对，刚才那两个人，还有昨天晚上那个，都没成。”

“我听见有个奇奇怪怪的女声在我的耳边说话。”“你的手指形状真好看。”他十分识相地接着又夸了一句。

萧霄出声叫住他：“你要去哪儿？”那道并不太深的伤口正在逐渐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脸侧。导游沉默着摇了摇头。

阿尔茨海默症晚期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在这扭曲变形的祠堂中跑了这么久，秦非隐约意识到，这里的格局似乎有点不太对。

这是个满脸褶皱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细打量了她一下，意识到她就是刚才在游戏过程中，屡次试图干扰他的女鬼。6号：“？”

“要学赶尸，不能只学赶尸，五行风水各种门道的知识都要懂一些。”徐阳舒道。

秦非不由得轻叹一口气。可迷雾渐渐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