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E级玩家就不能消灭掉污染源呢？”她望向秦飞，正打算开口。……实在下不去手。

而直播间的画面随着秦非和鬼女有关于“祂”的话题终结，也终于逐渐恢复了清晰。

玩家们的确忽视了徐阳舒，但却并不是主动的, 而是根本意识不到他的存在。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副本世界。司机整个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墙上，双手却仍旧牢牢把控着方向盘，就像是被胶水粘在上面了似的。

这鬼婴面目恐怖，林业遇见后被吓得不轻，尖叫着连连后退。他的“里人格”，竟然从镜子里走出来了。

不时有玩家从谈永身边跑过，可，一如孙守义先前所预料的那般，没有任何一个人，多看他一眼。秦非：……

薛惊奇被怼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气。你无法逃过祂的注视。高阶玩家和低阶玩家之间的差距，在那一刻无比清晰而残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秦非平静地询问三途：“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人杀死的话，你觉得，最合适的是哪个？”

那是一颗巨大的灰白色头颅，石质表面粗糙颗粒遍布，左侧的眼睛微微眯起，正在向棺中偏头打量。身旁那东西就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脆弱，蓦地逼近。

又或许，会带来新的游客。说完他指了指身后不远处，那里还站了两男一女, 正伸长脖子向这边看。

秦非的后背蓦地发冷。

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几步，烛光终于照到了一侧的墙壁。秦非一边走一边观察着沿途的环境，状似不经意般随口向修女打探着消息：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们，他们都不会主动来伤害它。

队中霎时泛起一阵低语，秦非朝着那人影看了过去。撒旦：“？”

青年眯起眼睛，复刻出了一个和鬼火一模一样、百分百还原的神秘笑容。这里完全是一片虚无，空无一物，没有天也没有地。“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会哄, 嗓音太温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

也对。秦非身后，一众乘客紧张地摒住了呼吸。当两个蛊王相互对望时，究竟谁会技高一筹呢？

萧霄还在懵，摸着后脑勺道：“他们……都被打了镇定。”

“你们不就是它带来的吗？”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从那股力量降临，村里就再也没有人真正意义上地死去了。”

“！！！”鬼火张口结舌。

“还愣着干嘛，快跑啊！！”他已然从刚才一众玩家的反应中，大致推断出了白方的阵营任务是怎样的类型，并得到结论：崔冉的所作所为并不会影响到红方太多。“……算了。”三途盯着秦非和萧霄两人看了一会儿, 有些泄气。

秦非的思绪在电光石火间千回百转。“阿门！”

虽然从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现在，一共也才过去了半小时左右。

乱石丛生的荒山、杂草遍布的坟穹、浑身鲜血的同伴、骤然消失的恶鬼。如果你看见通往地下的阶梯，请立即远离，否则后果自负。萧霄感觉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力量。

与此同时，凌娜清楚地感觉到，腰间被什么尖锐的硬物抵了上来。棺材的位置影响应该不大，该死的人依旧会死。三分而已。

也不知黑袍NPC用在她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的血根本止不住，只能靠不断使用补血药剂拖延时间。

那这副本还打个毛线啊！秦非速度未减，抬腿，一脚踹开了前方紧闭的木门。

但三途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争辩这些了。

是硬的，很正常。她脸上流露出的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悦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将刀尖对准她的脖子：“快去！”

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已经在乱葬岗待了整整一夜。眼前飘过一大堆无意义的彩虹屁。

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终于看清。

仔细听来，反倒更像是……扑鼻而来的剧烈血腥气几乎要将秦非熏晕过去。但当天晚上，鬼婴突然出现在了秦非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