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呈现在眼前的却全然不是那样。义庄大门敞开着,那些不敢和他们一起出来的玩家现在也同样不敢踏出门外一步。
秦非一把将鬼火拽到了身后。林业吞了吞口水,苍白的小脸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见过他。”在不久之前8号,和11号一起,去找了6号玩家。
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涡,要将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内。没有别的了,是什么意思?是个新人。
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着徐阳舒刚才给出的信息。
可压力当前,谁又能睡得着呢?“那……导游?鬼女?”萧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个个名字。
“你说的没错,他们来了。”
“你去哪儿关我什么事?离开了这里, 你就不能回家吗?你每天住在单位吗?你没有自己的家吗?”“之前我和村民打听的时候了解过,往年村祭,玩家们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连棺材带人一起抬上祭台的。”他解释道。看鬼火这个傻样,肯定是被对方捏住了什么把柄。
走廊一片安静,落针可闻,没有人推门出来。青年笑起来,眼底散发着狐狸一样狡黠的光,瞳孔的颜色比平时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在整座教堂中,这个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许正是潜藏着最多线索的地方。
鬼火犹豫了一秒钟,光速妥协:“红方,我们都是红方。”
“女鬼干什么,走开走开,你自己没有自己的老婆吗为什么要贴着我老婆?!”
另外,鬼火还把三途犯的罪也给抖出来了。他缓缓地、缓缓地将身体靠在门上,向上移动,想要透过猫眼去看门外。
秦非眨眨眼。直播大厅的观众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秦非都有点蒙了。
在混杂着脚步、雷鸣般轰响的电锯声、建筑粉碎石块落地的噪音中,飘来一阵诡异的歌谣。他当然知道眼前这群人去徐阳舒的老家,是为了寻找那本记录着赶尸之术的书。“它们怎么跑得这么快!”林业叫苦不迭,他手里拿着符,可却根本近不了僵尸的身,对方的动作太过灵活,他全然不是它的对手。
秦非又开始咳嗽。可撒旦已经一句话也不愿意再说了。规则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着危机与死亡。
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给秦非留字时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时,将血气也残留在了秦非的身上。秦非齿关紧咬,努力维系着呼吸的频率。
窄小逼仄的告解厅在这一刻变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门。
和无人问津的老大爷不同,秦非在玩家当中异常受欢迎。萧霄急速后撤, 压抑的尖叫声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
林业一惊:“他们这是怎么了?”
……
“这一波绝对是剧情流主播的高光时刻啊,可以列入史册了吧!”
萧霄从怀中抓出一把朱砂,跃跃欲试:“行不行的先试试再说。”“好想把老婆的衣服撕掉!狠狠撕掉!”
紧接着,他看见了纸条上的字。而可惜的是,那个躲藏起来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镜面中倒映着秦非的脸,清晰可见。
身前是墙角。
“我这次绝对没骗人。”徐阳舒伸出手发誓,“ 我保证,我把老宅翻了个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没有。”“我支持秦非。”凌娜嗓音坚定,抬头向门边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犹带深意,“我觉得,他一定可以带着我们从这扇门里走出来。”
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见到刚才那个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脸半死不活的样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离开他们去见上帝。
秦非眸底闪过一丝了然。他好迷茫。
她双手抱臂站在床边,眼神凌厉,眉心紧锁。
望向虚空中,在另一个世界与他目光交汇的那群观众。
明明二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村长的的声音却无比空洞,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