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发现, 不远处的另一侧，谷梁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挖着什么。

那时他应该还不能确定屋里的NPC是哪种动物。听起来的确很有意思。找到了！

玩家们半弯着腰，在遍地污浊中摸索着，将那些东西挑拣出来，摆在一旁的地上。

手掌很小，手指细长而弯曲，一直呈鸡爪状弓着。“我不知道。”

“奥斯塔迪亚雪山。”他呢喃着读出地图上的文字。“我来试试吧。”

起码在走廊上，类似的交换无法成立。闻人黎明觉得弥羊有病, 而且病得不轻。夏日夜晚原本沉闷的空气变得森冷，怪异的气味从远方飘来。

他一个C级玩家怎么可能斗得过？假如爸爸妈妈同意了，即使秦非真的踏足二楼的地界，他也依旧是个好孩子。秦非的心却一寸寸沉了下去。

除了秦非。

屋内，几名傀儡正在数不清的断肢残臂中卖力扒拉着。秦非正打算出去溜达一圈碰碰运气，船舱的门却很快再度被打开。

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来，秦非轻车熟路地上前，抬手敲了敲保安亭的窗。“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闻人黎明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吧。”

“傍晚，在扎营之前，我和应或其实去外面巡逻过一次。” 乌蒙道。秦非继续翻看着传真文件。他拿着这张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对秦非道：“这是外观？？”

最先抵达的那玩家半个身贴在门上，细细听了听门外的动静。

他说到这里时，还有玩家暗自在心里不高兴，觉得他说话太过高高在上。12号楼下，中央广场。

阿婆的背影消失在远处转角，秦非却不知从哪儿兜了一圈，绕回了众人身后。秦非指着一旁的万丈深渊，大团被狂风裹挟的雪雾在深渊中弥散，卷出一团团怪异的形状。小秦究竟在那一个副本中契约了几个怪物？！

孔思明一边回想着帖子的内容，一边说得口干舌燥。陶征骤然摸出了个高级道具，几人都饶有兴趣地围上前看。“别灰心啊。”萧霄干巴巴地安慰着他，“也许是我们运气不好。”

闻人抬手抹了一把脸，似乎觉得不够清醒，又从地上抓了一把雪。下巴磕蹭在粗糙的地面上，沿途画出一道血痕。现在他满脑袋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了蝴蝶大人生，为了蝴蝶大人死，为了蝴蝶大人付出一切。

弥羊有点挫败，还有点不爽：“你叫什么？”

在怪物追赶上来之前，江同成功地跑进了新安全区。

秦非正想关闭商城面板，思忖片刻后却延缓了动作，指尖点点按按，不知又做了些什么。林业道：“我们回答了问题，前后加起来，没过十秒就又被传送出来了。”要知道，就算秦非现在在契约上加一条“你必须为我当牛做马”，解剖台上的玩家也完全无计可施。

砸碎这面镜子，这多么容易。可那一丁点火苗是不可能解冻得了整个人的。

随即计上心来。身后却忽然伸出一只手, 拦住了他的去路。

“下注时间还剩最后三十分钟！”

弥羊蹲在后面的草丛里，像一朵瞠目结舌的蘑菇：“……草。”

秦非最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有没有人想考虑合作？”谷梁壮着胆子，伸手戳了戳尸体的脸。假如每个小孩都能带来一个抓鬼任务，那分完所有玩家以后，应该还能有些剩。

“我们突然收到转变阵营的系统提示，就是因为，我们分析出了真相！”应或有九成把握，觉得自己彻底弄明白了事情始末。蝴蝶提前喊人，总觉得有点不安好心。但最可怕的还是他的右臂。

事发突然，玩家们完全没有时间去调整什么队形，萧霄是第六个爬上去的，当他上到天花板上的时候, NPC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可以。”三途对这个提议表示了赞同。手册里全都没有写。计划是好计划，可连第一步都行不通。

秦非的脸色已经沉得能滴水了。

他毫无保留照顾的队友竟然是个大骗子，还把他耍的团团转。直播镜头中，秦非在经历了比其他玩家漫长近乎一倍的时间以后，终于下潜到了目的地。

但定睛看去时，却又还是原本的样子。秦非双手抱膝坐在垃圾车里。